庄铭泽放轻脚步走过去半蹲下来,轻轻捏了捏陆壹的鼻子,无语道,“怎么困成这样,昨天不是很早就睡了吗?”</p>
没指望得到回答,陆壹却出了声,“哥哥……回来……紧张……”</p>
庄铭泽愣了愣,手指缓缓松开,转而摸向他柔软的脸,半晌之后小声地应了一句,“不紧张。”</p>
陆壹显然并没有真的在和他对话,又嘟囔了不知道什么,拍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和周公相会去了。</p>
第二天,睡了一晚上的陆壹神采奕奕,一大早就把庄铭泽从睡梦中摇醒了。</p>
“哥哥,今天我们去做什么?要回家去看阿姨吗?”他问,“画展明天才开始呢。”</p>
“看完画展再回去,”庄铭泽早有其他安排,伸手把陆壹揽回床上,摸索着亲了一口,“十点会有司机来接,带你去个地方。”</p>
陆壹似乎已经洗漱过了,嘴唇软软的,有一股薄荷的味道。</p>
庄铭泽忍不住贴着亲了又亲,成功把自己弄醒了。</p>
“今天还是昨天那个司机吗?”陆壹搂着他,“他还会叫你二少爷吗?”说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好搞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现实中有人叫少爷呢!”</p>
“不是第一次吧?”庄铭泽静静看他一眼,“以前不是也听到过吗?”</p>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留下陆壹一人坐在床上愣怔地发了会儿呆。</p>
今天来的当然不是杨硕,而是庄铭泽早就预定的专车服务,毕竟他要去的地方,庄铭宇并没有提前知道的途径。</p>
车辆迅速驶出市中心,向着机场相反的方向一路前行,甚至上了高速,又经过了好几个收费站,这才右拐进入一条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乡镇道路,往陆壹越发熟悉,又倍觉陌生的地方开去。</p>
远比记忆中要矮小得多的三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空地上,四周的房屋设施似乎已经拆除了,只留下一些看不清原貌的残垣断壁。</p>
小楼外面的围墙也都拆得差不多了,原本上面的不锈钢字早已脱落——或许是被镇上的居民扒走卖钱了——只能隐隐窥见“春光”两字的斑驳痕迹。</p>
只有门口那颗罗汉松,依旧郁郁葱葱地站在原地,十年如一日地迎接久违的故人。</p>
“哥哥,”陆壹不可置信地看向庄铭泽,“你想起来了?”</p>
“嗯,”庄铭泽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没有解释太多,只是低声重复道,“想起来了。”</p>
陆壹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是要拆了吗?”</p>
“说是被某个开发商买了下来,准备把这一片都改造成生态园,不过看样子在这之前已经荒废很久了,不知道什么原因。”</p>
他们来到了门口的水泥空地,因为许久没人打理,不少野草从缝隙中坚强地冒出头来,随着微风轻轻摇摆。</p>
庄铭泽笑了一下,“第一次见你,你就在这里摔了一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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