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壹，你究竟把我，把我们这段关系当成是什么？”</p>
第一次用全名称呼对方，庄铭泽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情绪——“是不能信赖，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吗？”</p>
他的语气太重，裹挟着愤怒和难过，粗暴地砸在陆壹身上。</p>
一直沉默不语且胡思乱想的人猛地抬头，结结巴巴地否认，“不……不是！”</p>
外头太阳高照，日光斜着向南的阳台落进客厅，在地板上打上晃眼的光斑，也落在庄铭泽的侧脸，以至于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消失。</p>
明明无数次做好了“失去”的准备，但意识到“正在失去”的瞬间——陆壹努力注视着庄铭泽，眼底逐渐泛红，又时刻记着适才“别哭了”的叮嘱，不愿让眼泪掉下来。</p>
沉默着僵持许久，他听见对方低低地叹了口气，说了一句“算了”。</p>
没有人愿意接受恋人的欺瞒和不解释，陆壹浑身一抖，已经准备好接受“分开”的宣判。</p>
但庄铭泽语气一转，突然问道，“你需要什么证据？”</p>
见他不回答，依旧呆愣的样子，又耐心地重复一遍，“你自己说没有证据……需要什么证据？”</p>
“我的……手稿……原件。”陆壹终于反应过来，“上面……有，名字。”</p>
“你的意思是，”庄铭泽若有所思，“发上来对比的稿子，本来是有你的名字的，但发在网络上的版本被人为的修掉了。所以只要能找到原件，就能证明你的清白。”</p>
“这些手稿原来应该在什么地方？”庄铭泽又问，“李家？”</p>
“老师去世前……在他……画室里。”</p>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拿回你的手稿。”</p>
庄铭泽低语着陷入沉思，陆壹不知对方在想什么，也搞不清这骤然的转变，看起来是在试图解决他的问题。</p>
那他们之间的问题呢？是不是觉得没有解决的必要了，所以“算了”——或许等这件事彻底尘埃落定，才是最终宣判的时间，他又想。</p>
针织的沙发毯在陆壹无意识的撕扯下破了个洞，纤细的尼龙线在手指上勒出红痕，他恍然未觉。</p>
庄铭泽斜着瞥了一眼，冷不丁提醒道，“手机响了。”</p>
陆壹蓦然回神，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师姐”。他惶惑不安地看向庄铭泽，对方扬了扬眉，“不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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