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壹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p>
明明是来捐赠的，回程的时候庄铭泽却宝贝似地抱着本该留在福利院的玩具画板。</p>
庄云英奇怪地看了几眼，见只是幅卡通画，便随他去了。</p>
临上车前，庄铭泽还朝陆壹大声喊道，“小鹿！有空我会来找你玩的，下次见！”</p>
他笑得灿烂，又信誓旦旦。陆壹依旧站在一堆人的中间，遥遥地朝着车子用力挥了挥手。</p>
车队一走，一直堆着笑容的马亮瞬间失去了表情，也不管孩子们，兀自离开了。</p>
阿姨们则组织大家收拾活动室，把满地的玩具重新塞进纸箱。</p>
刘浩齐终于逮到机会，酸溜溜地说，“还以为你扒上有钱人当靠山了，怎么他们不带你走啊？”</p>
陆壹正在把水枪放进箱子里准备搬到隔壁去，闻言抿抿唇，抬头看他，“让开。”</p>
刘浩齐人高马大，如同一座小山一样挡在他面前，“你的‘哥哥’没给你什么吗？拿出来分享分享。”</p>
“没有。”</p>
“那你口袋里放着什么？”</p>
说着对方作势来抢，陆壹连忙用力捂住。但他身上有伤，力气又远远不及。</p>
推搡了几下没能阻止，反倒是他再次被扔到了地上，口袋里宝贵的相片也被抢了过去。</p>
刘浩齐怕他反抗，抬脚用力踩住了他的胸口。</p>
察觉到风波的阿姨在边上喊了一句“不要打架”，被刘浩齐狠狠瞪了一眼，便讷讷地住口，转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p>
其他的小孩子见大人都不管，刘浩齐平素又积威甚重，只敢远远看着，无人上前。</p>
方才的快乐明明近在咫尺，转瞬却变成了模糊的回忆，如海市蜃楼一般虚幻。</p>
陆壹被迫半倒在地上，伤口再次受到拉扯，眼角不由自主地渗出水珠。</p>
他咬着牙忍耐着疼痛，一手艰难地撑地抬起上半身，另一只手努力地伸出去，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p>
“还给我……”陆壹没让眼泪掉下来，他头一次恶狠狠地瞪着刘浩齐，目露凶光，如同小兽一般龇牙，“还给我！”</p>
力量悬殊实在太大，他的挣扎不过是困兽犹斗，刘浩齐嗤之以鼻地笑笑。</p>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制止陆壹的反抗，准备检视自己的战利品。</p>
“庄铭泽和……小鹿？”他翻来覆去半晌，发现除了狗爬一样的手写字外，只有两个黑乎乎并排的人影。</p>
左右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甚至看不出是谁，不由嫌弃道，“什么破玩意？”</p>
但看陆壹的样子又像是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他不死心地继续研究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只是一张无聊的，也不值钱的普通纸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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