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琅看他一眼，默默用精神力激活了星舰。</p>
他先将陆霖送上去，摸着他银白色的鱼尾，还有些舍不得：“教授，要不您晚点再变回去，就等药效自然消失怎么样？”</p>
“不要。”陆霖果断服用了解除剂。</p>
两人先后变回原样，季琅看向还泡在水里的祝子恒：“你不上来吗？”</p>
祝子恒表示自己不想上去。</p>
上去就得当电灯泡，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有这种癖好。</p>
可不上去，就得继续在水里泡一宿，陆地上的动物到底是不喜欢没日没夜泡在水里的。</p>
纠结半天，他终于还是爬上了星舰。</p>
三人轮流洗完澡，坐在舱内吹尾巴，陆霖尾巴短，干得最快，季琅还在那边嗷嗷吹，他已经坐在桌前调配起了试剂。</p>
“你身上的编码我会想办法帮你去掉，”他说，“不过星舰上设备简陋，就先不弄了，等回研究基地再说。”</p>
季琅放下吹风机，坐到他面前：“您不在意的话，其实不弄掉也行。”</p>
陆霖淡淡瞥他一眼。</p>
嘴上这么说，实际心里不还是在意得很，才刚变回来，又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的，不肯露出来一点。</p>
“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如果我当年知道你身上有这东西，早就想办法帮你弄掉了，也不至于让你遭受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p>
季琅心里甜滋滋的，浑身都冒着幸福泡泡，橘子味的。</p>
他趴在桌上，下巴抵着手背，一说话，头顶的狼耳也跟着上下起伏：“没关系的教授，这都是对我的考验，我一点也不难过。”</p>
祝子恒在旁边嘀嘀咕咕：“牙都要倒了。”</p>
“不过教授，您这又是在配什么？”季琅拿起试管架上一支蓝色的试剂，“这是什么东西？”</p>
“章鱼的血，别乱动。”</p>
“噫！”季琅赶紧把试管放了回去，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仿佛之前被吸盘爬过的感觉还在。</p>
“您用这玩意……配什么？不是给我用的吧？”</p>
“拟态试剂，或者叫隐形试剂，约斯利的遗产之一。”陆霖将章鱼血倒进试剂瓶，轻轻震荡。</p>
他以前很少会研究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约斯利的爱好和他截然不同。</p>
如果那人还活着，一定也会成为伟大的药剂师吧。</p>
陆霖用镊子夹起一片贴片，将其中一面用试剂沾湿，对季琅道：“掀起来。”</p>
“什么？”</p>
“衣服。”</p>
季琅会心一笑：“这不好吧，还有人看着呢。”</p>
“……”陆霖无语，“让你掀起来，又没让你脱了，快点。”</p>
季琅只好掀起衣服，露出腰侧的编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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