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露出错愕的眼神：“这……”</p>
怎么一回事？</p>
之前消失的一切又都回来了？</p>
发光水母将漆黑海底照亮，数不清的鱼类成群结队，螃蟹自海沙中爬过，留下一串细碎的足迹，海马勾在摇曳的海藻当中，随着水波起起伏伏。</p>
小海兔还在珊瑚礁上等他们，清脆开口：“王怎么才回来。”</p>
死寂的海底再次焕发出活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p>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p>
“已经不重要了，”陆霖轻声，“大海……不就该是这样的吗？”</p>
他游上前去，轻轻摸了摸小海兔叶子状的兔耳。</p>
小海兔捂住自己的耳朵：“都说有毒了！”</p>
陆霖唇边浮现出一抹浅笑：“嗯。”</p>
还是没闻到信息素……</p>
季琅望向不远处的神像，金色的鱼卵在珊瑚冠冕上若隐若现。</p>
耳边仿佛再次回响起那尾金色人鱼温柔的声音：</p>
“我的子民一个都没有少，一个都不会少，他们都在这里。”</p>
都在这里……</p>
他终于明白了。</p>
原来这里，是只存在于记忆中的，永恒的王都。</p>
“回来了啊，”祝子恒还没走，他看了看季琅，“怎么，你擅离职守，居然没被陆教授揍一顿？”</p>
“说什么呢，我跟教授感情天下第一好，他会舍得打我吗？”季琅往陆霖身上一贴，顶顶他的肩膀，“是吧教授？”</p>
陆霖尾巴有点痒，又想抽人了。</p>
他装没听见，看向祝子恒：“既然说抵达失落王都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呢？”</p>
虽然听到了完整版的海神赐福，可他们并没办法录下那段频率，在海底，他们的电子设备几乎没法使用。</p>
“您说珍珠吗？其实早在一开始，就已经交给你们了。”</p>
“已经？”陆霖眉心微动，似乎反应过来什么。</p>
他再次回到鲸骨内的洞穴，回到他们昨晚休息的地方。</p>
三只巨大的扇贝还在原地，洁白的蚌肉中，浅粉色的珍珠隐约可见。</p>
“珍珠，是记录‘海神赐福’的最佳载体，”祝子恒捡起一颗，“这些看上去美丽的珍珠，其实每一颗都承载着蚌的痛苦，它们是赐福，亦是诅咒，就如同人的记忆。”</p>
他将珍珠交给了陆霖：“陆教授，我说到做到，这些珍珠你们随便取，想拿多少都行。”</p>
陆霖看了一眼虞章，虞章冲他点点头。</p>
终于达成了此行的目的，季琅干劲满满：“教授，我来！”</p>
他游上前去，刚刚还十分安静的贝壳一见是他，气得顿时化身豌豆射手，用珍珠吐了他一脸：“呸呸呸呸呸呸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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