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琅实在没绷住，笑了。</p>
陆霖更生气了。</p>
他试图用冰冷的声线呵斥他，可嗓子还在抖，于是呵斥变成了颤声呵斥：“得了便宜还卖乖。”</p>
季琅被他现在的样子萌得不行，闷声低笑：“教授，您真可爱。”</p>
陆霖从鹿耳到鹿角全都红透，他不想再跟他说话了，翻身在床上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p>
一条雪白的尾巴还在被子外面兀自抖个不停。</p>
季琅爬到他身边，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教授，您的角不痒了？”</p>
“不痒了。”</p>
“那说明我的人工呼吸还挺管用的，不然您也不会感动到落泪。”</p>
陆霖一顿。</p>
缓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镇定，冷淡抢回被子：“我没落泪。”</p>
“您怎么不承认呢，我有证据的！”季琅从自己的储物手环里拿出那十几颗小珍珠，“您看，我还留……我的小珍珠呢！”</p>
莹白的小珍珠不翼而飞，掌心只剩下一点湿润的水痕。</p>
“我的小珍珠，我的小珍珠不见了！”季琅像痛失所爱般哀嚎起来，“怎么办啊教授，教授！”</p>
陆霖充耳不闻。</p>
当然会不见了，临时改变的兽化特征本来就不稳定，又是在即将恢复原样时掉的，肯定维持不了多久，珍珠就会重新变回眼泪。</p>
但他才不会说。</p>
没了小珍珠，也就没了证据，没人能证明他哭过。</p>
陆霖唇边浮现出一点笑意，再不理会季琅怎么哀嚎，翻身睡了。</p>
鹿角不痒了，这一觉他睡得十分安稳。</p>
第二天，他去找祝子恒帮他做对照实验。</p>
祝子恒一宿都没上星舰，自己在外面睡的，在沙滩干燥处生了一堆篝火，自己烤虞章帮他们捉的海鲜吃。</p>
此刻他一见陆霖，立即后退，一连退了数步：“教授，您别过来。”</p>
陆霖：“？”</p>
祝子恒对昨晚听到的一切心有余悸：“我怕沾上恋爱的酸臭气。”</p>
陆霖皱眉：“你说谁……”</p>
“胡说八道！”季琅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闻了闻自己，“就算是恋爱的味道，那也是橘子味儿，是甜的，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p>
祝子恒惊恐地捂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p>
季琅还就偏要说，凑到他耳边大声道：“你就是嫉妒！我的雇主会主动露小鹿角给我亲，而你的雇主只会喊孤寡！孤寡！”</p>
“啊啊啊啊啊啊！”祝子恒终于崩溃了，他跪倒在地，“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招惹上你，我错了爸爸，要不你还是揍我吧！”</p>
陆霖终于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够了！”</p>
两个护卫官瞬间安静。</p>
他抓住季琅的肩膀把他丢到一边，对祝子恒道：“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帮我完成一个实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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