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沉默。</p>
还没忘记这茬呢。</p>
“这颗星球上怕是找不到乳猪了，忍一忍，回去再说吧。”他道。</p>
季琅深深叹气。</p>
见他失落的样子，陆霖又问：“你就这么想吃肉？你们护卫官学校，难道不给学生提供伙食？”</p>
季琅：“提供还是会提供的，但也就是发营养补充剂而已，很难喝的那种。”</p>
“不过学校会定期开展狩猎比赛，或者叫考核，所有学生在一片森林里分散狩猎，猎得的猎物都归自己，如果猎物太多，也可以先兑换成积分，以后再用积分兑换需要的物品，或者食物。”</p>
他说着，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可是每次都拿第一名的，积分够用到下一次比赛，所以我从来不喝那些难喝的补充剂。”</p>
陆霖皱了皱眉：“那些猎物，是学校提前放生的？”</p>
“当然不是了，都是货真价实的野兽。”</p>
“那学生的安全怎么保证？”</p>
“保证不了，大家各凭本事，每年都会有很多学生死在比赛中，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连区区野兽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当护卫官呢？”</p>
陆霖：“……”</p>
他以前只是听说护卫官学校毕业率低，考核严格，却没想到毕业率低的真正原因，是学生会在考核中丧命。</p>
看季琅的样子，居然对此习以为常。</p>
如此残酷的生存环境，每一天都是拿命在赌，而他们刚刚入学时，也不过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p>
陆霖：“但凡护卫官学校设立在星系联盟中的任何一座星球上，都早被取缔了。”</p>
“……教授，您该不会要向联盟揭发我们吧？”</p>
陆霖淡淡道：“我没那么闲。”</p>
“那就好，”季琅松了口气，“其实，我还是很感谢学校的，护卫官学校几乎不收学费，没有门槛，算是给了我们这些走投无路的孩子一个机会，一个能实现梦想的机会。”</p>
让他有机会从尘泥里爬出，接近那神明一般的存在，摘得那天上星，捞取那水中月。</p>
接近他，得到他。</p>
而后，将他据为己有。</p>
他看向陆霖的眼神灼烫，无比虔诚，又无比狂热，让人毫不怀疑他可以随时为了神明去死，亦毫不怀疑他会让所有胆敢接近神明的人去死。</p>
他要那人身边有他一席之地。</p>
只有他一席之地。</p>
虽然离目标实现还有很远，不过他等得起，他向来很有耐心。</p>
他已经等了六年，不在意这一时半刻。</p>
陆霖莫名觉得后颈发热，疑惑地回头看了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p>
季琅早已收回视线，自顾自地往下说：“报考护卫官学校的基本都是孤儿，就算不幸被淘汰，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p>
“难怪能办到今天，”陆霖问，“你也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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