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婢子将玉碗放回托盘上,连带那一叠未曾被人动过的蜜饯一起端了出去。</p>
“殿下叫人端了一杯毒酒给苏公子。”王公公站在萧然面前哆哆嗦嗦的回话。</p>
“哦,那他喝了吗?”萧然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子瞧了一眼王公公的怂样。</p>
“苏公子…他…”王公公欲言又止。</p>
“嗯?是不是他将酒杯掀了,在殿中大闹了一场,这才叫你不敢回话?”萧然以为他猜中了,愈发不以为意。</p>
他对苏格做的那些事情司空见惯,已经见怪不怪了。</p>
“怕什么?事是他做出来的,他都不怕,你怕什么?”</p>
“苏公子…他…”</p>
“支支吾吾做什么?朕又不会罚你,到底怎么回事?”萧然有些不耐烦,他似是疲惫地用纤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p>
本来今日身体便不适,还喝了那些苦药,现下心里本就不大爽利,王公公还支支吾吾不肯讲,实在令他烦躁。</p>
王公公当下面色惨白,咚——一声双腿跪地,他悲泣道:“陛下啊——苏公子死了!殿下闯进苏公子寝宫中时,苏公子没有大吵大闹,只是面色平静地接过了那杯毒酒!”</p>
殿中陡然安静下来。</p>
王公公讲完之后,便低下头去,紧闭双眼,身形微微颤抖。他生怕被迁怒,只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p>
但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上首的人出声,便以为是萧然悲伤过度,一时失语。</p>
他悄咪咪抬起头,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看萧然的表情。</p>
却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萧然眼底漫不经心的轻蔑与戏谑,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笑。</p>
萧然冷哼一声。</p>
“玩物罢了,死便死了。”</p>
良久,王公公又听见萧然问他。</p>
“子期如何了?”</p>
“殿下…殿下给苏公子送去的毒药药性太过猛烈,苏公子的死相狰狞,殿下吓得跌坐在地,脸色都发白…”王公公呐呐道。</p>
“人呢?”萧然状似无意问道,只是盖在锦被下的手却紧握成拳掐出血来,只是王公公看不见,当真以为萧然毫不在意。</p>
他心下放松,以为没什么大事了,毕竟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不过死了个男宠,没什么大不了的。</p>
这些日子萧然对苏格的宠爱,他历历在目,一时迷了心,以为苏格是他心尖上的人,这才怕的要死。</p>
这下王公公头也不低了,他抬起头,板着身体,中气十足道:“苏公子的尸体被殿下丢去乱葬岗了。”语气十分随意,像是在讨论阿猫阿狗的去处。</p>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心想虚惊一场。</p>
“你去朕私库取来那支千年人参,熬了安神汤送去惊鸿殿。”萧然神色不明道。</p>
“陛下,奴婢虽不懂药理,可也知道,殿下是受了惊,这千年人参吃了怕是虚不受补啊,殿下今夜想必会更加难熬呐…”王公公有些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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