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不能睡！”</p>
“你还记得吗？”沈冰清看向他的眼睛，“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p>
谢泽阳睫毛颤了颤，眼眶忽然有点发酸，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p>
沈冰清撕开包装袋，将油条拿了出来，趁他没注意，把油条放进圣代杯里沾了一下。</p>
“谢阳阳，我忽然发现，油条沾冰激凌的味道也不错！”</p>
“像吉事果！你吃过吉事果吗？”</p>
“我上一次吃吉事果，还是有一回去北京玩儿，在南锣鼓巷吃的！”</p>
“如果过几天考试顺利的话，我们就有机会一起去北京啦！”</p>
“到时候我带你去南锣鼓巷玩儿！”她说。</p>
谢泽阳眼底酸涩更重，他嘴唇嗫嚅了一下，声音却哽住，不知该如何开口。</p>
“你要不要尝一下？”她眨着眼睛问他。</p>
他点点头，看见她兴冲冲地把手伸进油条纸袋里，拿出一根油条沾了点儿冰淇淋，递到了他面前。</p>
他接过油条，咬了一口。</p>
“好吃吗？”她迫不及待地问他。</p>
“嗯。”他笑了，“好吃。”</p>
“下周我考完试回来，你会来车站接我吗？”她接着问。</p>
“嗯。”</p>
少女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突然把手里的油条纸袋塞给了他。</p>
“谢阳阳！”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开、始、卷、你、了！”</p>
“我去看书啦！争分夺秒！惜时如金！”</p>
“一定要把北影拿下！”</p>
“你接着吃！”她说完，一边笑，一边小跑着回到了自习室的座位上。阳光顺着她额顶的发丝倾泻而下，将她周身的轮廓笼上淡淡的光晕。他凝望着她发着光的侧影，眼前浮现出一个他最近看过的词语——神明少女。</p>
她是神明的少女，而他呢？</p>
或许是那个最落魄不堪的信徒。</p>
他想起了许澄光出国那天的前一晚，江萌在小区的长椅上写给他看的那段话。</p>
“你听说过潮汐规律吗？”</p>
“潮汐和月亮，一个在海上，一个在天上，它们看见了彼此，却注定无法共生。”</p>
“我和他，不属于同一个世界。”</p>
“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p>
“可我很开心认识他。”</p>
“就像——即便潮汐和月亮无法共生。”</p>
“但潮汐还是看见了月亮。”</p>
“它也会一直，看着它的月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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