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让管家来就行了，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袁枢劝道。</p>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这里热闹人脑。”韩源话里有话。</p>
袁枢知道他是来故意找茬的，于是岔开话题问了一些其他事。</p>
片刻之后让人将被告带了上来。</p>
那些士兵已经彻底醒了酒。</p>
此时他们根本不敢抬头，生怕和郑成功的目光相遇。</p>
袁枢开始询问他们的身份。</p>
他们心中虽然极不情愿，但府衙大堂上的规矩是要么自己说出来，要么被打一顿说出来。</p>
所以只能如实相告。</p>
得知对方的身份，袁枢又问：“尔等可治罪？”</p>
“偷鸡都是我一人所为，我认罪认罚，求大人把其他人都放了。”一个士兵站出来顶罪。</p>
“原告！”袁枢看向韩成，“被告说他认罪认罚。”</p>
韩源笑了笑，没说话。</p>
就在袁枢疑惑的时候，外面围观的人群忽然发出一阵骚乱。</p>
孙之獬带头高呼：“身为官军却知法犯法，罪不可恕，请袁大人砍了他的头。”</p>
“对，砍了他。”</p>
“砍了他。”</p>
在他的带领下，围观的人纷纷大声请愿。</p>
韩源也是保孔派的一员。</p>
此前他虽然没在登州府衙外聚集请愿，但是给现场的人提供了取暖的炭火，热水还有热粥。</p>
否则早就被冻跑了。</p>
正因为有他的支持，这些读书人才能坚持下去。</p>
“大人，”韩源双手抱拳：“您刚才也听到了，百姓们要求杀了他。”</p>
“杀了？”袁枢冷笑一声：“这里是府衙大堂，不是许愿的寺庙，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p>
韩源也冷笑道：“大人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是府衙大堂，但外面百姓的话有法可依！”</p>
在袁枢和郑成功的注视下，韩源继续说道：“卒，王师；民，亦王民也。”</p>
“今卒抢民财，事发后与民打斗并将民打伤。按照大明律应杖一百，徒三年，但伤人者斩！更何况这些士兵知法犯法，所以按照大明律应将其斩首问罪。”</p>
韩源依据的是白昼抢夺罪。</p>
这在明代是重罪。</p>
袁枢冷哼一声：“是抢还是偷，还轮不到你来定”</p>
“证人就在这里，”韩源指着身后受伤的家仆，“大人一问便知。”</p>
袁枢没有理会韩源，而是再次询问士兵具体的经过。</p>
士兵们承认是偷。</p>
但韩源一口咬定是抢夺。</p>
双方围绕这个观点展开了辩论。</p>
仅仅是一只鸡而已，韩源却选择了小题大做。</p>
他表面上是和袁枢作对，实则是和朝廷作对。</p>
为什么要和朝廷作对？</p>
因为朝廷认定衍圣公投敌资敌，并判打死衍圣公的那些百姓无罪。</p>
他不同意。</p>
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反对袁枢，以此表达对朝廷的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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