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千里奔袭三山口 汉军合兵围王帐

羌军主力大军正在赶赴固州路上，随军亲卫说道：“大王吾军还有一日便可到达三山岭，过了三山岭再行大半日便可看见固州城了。”羌王忽力天余大喜道：“好，全军加快速度，尽早摆脱后面那两股追兵。” 羌军前部六千余人在万夫长母介乎的带领下向三山岭迅速挺进，二王子忽力哲在亲卫的护卫下看着北撤的大军，不免想到本来浩浩荡荡十四万大军南下，几经折损余下兵马不到八万。天气渐冷，只有大军撤回银州附近坚守，汉军定会知难而退。 三山岭 李休所部疾驰赶到，见三山岭下大路口未有羌军把守，连忙派遣两千余军士砍伐树木在路口下寨，两千人下马休整，散出游骑侦查敌情，另派遣千余人在寨前挖出三道深沟，深沟之后配置拒马。 李休查看此处地形后叹息道：“此处虽名三山岭，却未想到此处路口也太宽阔了些，吾军这五千人难以全面久守。只希望敌军来的慢些，李迟将军来的快些。”校尉白辉近回道：“都督，深沟、拒马均已完善，寨墙难以一时间完工。” 此时远处游骑飞马来报：“禀都督，前方发现羌军一部，约五六千人，距离此地大约三十里。”李休抖了抖精神说道：“传令造寨军士继续，其余人至寨墙处以弓弩阻敌。” 羌军前部在母介乎的带领下向三山岭疾驰，虽然游骑已经禀告路口有汉军，但母介乎并未放在眼里，区区数千兵马，能抗住吾大军几次冲锋。 临近汉军大寨，母介乎看着那三条大沟，密密麻麻的拒马，转头一马鞭抽在来报信的游骑身上，怒骂道：“你他娘的，这多么大沟拒马的你咋不说。”游骑委屈的回道：“大人，吾说了汉军正在挖沟筑寨。”母介乎尴尬的挠挠头，道：“哈哈，是么，你说过么？你没说过。”随手又是一鞭子，道：“让你顶嘴。” 羌军前部母介乎轻蔑地看着汉军，道：“全军听令，给吾踏平他们。”汉军营寨李休大喊道：“将士们，只要守住此处，大军便能合围羌军主力，此战若胜可保吾汉家北境二十年太平。”一时间此处战场弩箭齐射，铁骑嘶鸣。 齐国新安城外夜不收大营，诸位军士正在大肆庆祝，李玄贞吊着左臂感叹道：“剿匪还真是肥差啊。”方大眼、顾仲走过来说道：“伤势不碍事吧？” 李玄贞说道：“不碍事，还得感谢顾大哥，不然吾这伤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顾仲道：“无须客气，袍泽兄弟，不就是你救我，我救你的么。”方大眼突然鬼鬼祟祟的说道：“听说了么，杨列中将军已经彻底扫除汕州匪患了，樊刺史准备扩军了。”陈将看到三人在这鬼鬼祟祟，便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方大眼拽着陈将坐下：“队正，樊刺史怎么突然要扩军了？又要打仗了么？”陈将瞥了一眼，道：“方大眼啊，就你消息灵通。” 方大眼一脸谄媚，道：“陈哥，你看吾这多买了一坛玉泉老窖。”陈将正色道：“咳咳，大概意思是这样，听说南江的皇叔田勃收到皇族密旨，因杜大将军专权欺凌压迫皇族，要他起兵清君侧，眼下田皇叔已经传檄天下北上讨逆。抚州刺史阳兆雄、贺州刺史江海城、永州刺史冀俊谷、湘州刺史梁日明、远洲刺史兀突山林均已起兵响应。大军浩浩荡荡在铁马关扎营。” 此时李玄贞说道：“大将军专权且不论真假，但排除异己的确是真的。”方大眼满脸震惊：“难不成咱们刺史大人准备起兵响应！”陈将闷下一口酒，道：“应是如此，夜不收以后就再也不存在了，咱们都到新军中担任校尉、都尉、队长等职。”方大眼给陈将倒了一碗酒，道：“那咱们以后各奔前程了？” 不知何时正在饮酒的其余人都静静的坐在陈将周围了。陈将起身看着周围这些个生死与共的汉子，安慰道：“这一个个的小崽子以后都当官了、带兵了，多好、多好啊。” 三山岭路口汉军大寨 汉军死扛羌军冲击许久，疲惫不堪，寨墙前深沟都被人马尸体填平，汉军前部箭矢也所剩不多。幸好李迟所部及时赶到，母介乎见势不对直接下令大军回撤，在距离路口十里处的高坡上安营休整。 李迟到达此处后，立即把李休所部撤下休整另派遣五千人加紧构筑大营，并在侧后方山坡上构筑副寨，以防后方有羌军来援。并派遣两千余人把深沟里的尸体清理干净，并再挖两条深沟。 翌日，羌王大军抵达三山岭。看到路口被汉军堵上，也懒得责罚母介乎了，准许其戴罪立功。派遣士卒砍伐树木做成长板覆盖深沟，打造简易云梯、撞城锤等。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两军苦战一日，只见汉军大旗依然在路口大寨飘扬。夜间的北疆气温骤降，羌军王帐里忽力天余夜不能寐，只希望明日可以攻破汉军大营，带领儿郎们回去过冬。 旭日初升，北境大风不止。 忽力天余刚刚用过早饭，二王子忽力哲带着游骑径直来到王帐，忽力天余正准备拿起头盔出帐见到忽力哲神色慌张的过来，便喝道：“哲儿，慌什么。”忽力哲停下脚步：“父王，不好了，后方突然筑起一座汉军营寨，打的是汉军昭字帅旗，而且多了汉军右骁卫的军旗。”忽力天余一个愣神，手中头盔‘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忽力天余强作镇定，道：“莫慌，随吾出帐一观。” 羌军诸位大人站在箭塔上，看着后方十里处密密麻麻的军帐，心中冷汗直流。 忽力天余问道：“还有多少粮草？”大将谦牧夫回道：“省着些用，大概可用五日。”忽力天余倒吸一口凉气，道：“众将听令，忽力哲、哈木尔、母介乎、百里荣日你等领军三万务必明日午时前攻破汉军路口大寨。”众人领命而行。忽力天余继续说道：“颇尔碑子、谦牧夫、哈志杰、哲呗随吾再战南边汉狗。” 自车骑将军昭苏部与右骁卫将军秦简部合兵一处后，已有骑兵四万余，步卒两万余。汉军上下都希望可以正面击溃羌骑，一展汉家铁骑雄威。今日听闻羌军前来挑战，汉军将士请战声一片。昭苏将军安抚众人，亲领一众将校出营接战。 沙场之上，两军默契地省略了阵前互骂环节，两军直接使出各自看家本领，汉军依仗弓弩之强、兵戈之利，羌军则是弓马娴熟、急于求生。左翼杨家忠所部迎上颇尔碑子，右翼秦简所部与谦牧夫战作一团。双方前军已是血流成河，然中军却未轻动。 路口汉军大营处，羌军踏着同伴尸体不断强攻汉军营寨，两军短兵相接，战况最激烈处都已不用云梯，靠踩着脚下尸体便可以爬到寨墙上。 夜幕落下。两军各自回营，左骁卫固守营寨，人员伤亡并不严重，只是箭矢已经不足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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