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东、西两厂，一直是封潇潇计划内之事，正愁找不到介口，东方朔算是撞在枪口上了。</p>
负责接待他的人叫曹锦，西厂的一名小档头，同时，亦是西厂大都督东方朔的干孙子之一。</p>
榭水阁夜宴，曹锦被封潇潇控制，提心吊胆过了好些日子，原以为自己只是个边缘人物，派不上用场。</p>
不曾想，封潇潇这么快就找上门了。</p>
“主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曹锦忐忑道。</p>
封潇潇拍了拍他肩膀：“你们大都督呢，太子传召，为何迟迟不来？莫非不把太子放在眼里。”</p>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p>
这罪名实在太大了，谁敢藐视储君？曹锦抹了抹额头细汗，不知该如何应答，心里诅咒不已。</p>
大都督啊，你招惹谁不好，怎么就惹上这个恶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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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西厂要被一锅烩？</p>
曹锦自从被种下生死符，吃尽了苦头。</p>
曾四处求治，却徒劳无功。</p>
封潇潇若死了，他也要跟着命丧黄泉。</p>
事到如今，曹锦只能一条路走到黑。</p>
“奴才这就去找大都督，立刻！马上！”</p>
说完，匆匆离去。</p>
曹锦离开后，雅间静悄悄的。</p>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p>
封潇潇从白天，等到了黑夜。</p>
西厂的人，好像把他彻底遗忘。</p>
“我是不是太仁慈了？”</p>
“狗奴才，胆大包天！”</p>
封潇潇怒火升腾，动了杀机。</p>
嘎吱！</p>
雅间的门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p>
两盏摇曳的宫灯在前，忽明忽暗，西厂大都督东方朔，带着二都督、三都督……及各实权大档头，姗姗来迟。</p>
曹锦蹙在最后，紧张兮兮地缩了缩脖子。</p>
他瞥了眼封潇潇，然后连退了数步，有意拉开与东方朔等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显得非常机警。</p>
正主终于登场？</p>
封潇潇第一次见到东方朔，不由多看了他几眼。</p>
面容削瘦，双唇微薄。</p>
剑眉张扬，犹如利刃。</p>
双鬓已斑白，却依然精神矍铄。</p>
由于久居高位，顾盼间，自带着一股子威仪。</p>
“你就是太子身边的红人？长得真俊，难怪太子喜欢你。”东方朔说道，语带玄机。</p>
然后，话锋一转。</p>
“本督公务繁忙，没空和你废话，找我何事？”</p>
挑衅，亦是讥讽。</p>
西厂的二都督、三都督及各实权大档头，一个个面露凶光，紧紧盯着封潇潇，好像要把他吞了似的。</p>
斩杀文正侯一事，早已传播开来。</p>
封潇潇当众捏碎007密探的身份铭牌，等于公开踩了西厂，此事已犯众怒，东方朔不待见他，亦在情理之中。</p>
西厂的这些都督，实权档头，无一不是狠角色。</p>
就算封潇潇是太子炆身边的红人，亦丝毫不放在眼里。</p>
空气突然变冷，气氛十分尴尬。</p>
封潇潇越生气，笑容越灿烂。</p>
“呵呵，大都督真是公心体国，理解！太子殿下想见你一面，看来是难了。”然后，捏了捏茶盏，故意找茬道。</p>
“茶水没了，添一杯吧。”</p>
“大都督，你不会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吧？”</p>
挑衅！挑衅！</p>
来而不往，非礼也。</p>
东方朔无语，眉头微蹙。</p>
好胆！这厮太猖狂了吧。</p>
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p>
不等东方朔下令，他身旁一名黄发中年太监，双手抱拳，骨头咔嘣响，屈身向前一步，狞笑着说道：</p>
“想喝茶啊，陪我走一趟西厂天牢吧。”</p>
考验胆量的时候到了。</p>
敢，亦或不敢？</p>
西厂天牢，有进无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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