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压着嗓子唤他。 “嗯，怎么了？”秦铮低头问道。</p>
此时，他们站在镇上的集市里，人来人往间，两个人被挤得没办法，秦铮只好将秦喆半抱在怀里，随着人流往前走去，偶尔停下来，看着摊位上的各种年货，和小贩们讨价还价。</p>
“没什么。”秦喆摇摇头。</p>
“怎么吞吞吐吐的。”秦铮笑了笑，又道：“等一会儿逛完了再说，咱们今天先把东西买齐了。”</p>
秦铮难得有了一天的空，一定要趁着今天把大件的年货办完，帮着秦喆把东西搬回家去。集市的一角，有杀猪的摊子，活猪被圈在一个简易的圈里，周围的人和商贩商量好了要哪个部分的肉。商贩再用铁钩勾住猪脖子，把活猪吊起来，一刀下去，热腾腾的血涌出来，有白雾飘在空中。</p>
秦喆向来有些怕这个，躲在秦铮身后，听他跟商贩讨价还价。最后，他们买了一整条猪后肘和一整块猪肝。</p>
“吃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这时候怕什么。”秦铮小声嘲笑他。</p>
秦喆红了脸，却倔强着不肯承认，“谁怕了。”</p>
“那下次让你自己来买。”秦铮笑着调侃，“小时候我在家里杀猪，你吓得哭了一晚上的事不会不记得了吧。”</p>
“那时候我才几岁，现在已经长大了。”秦喆反驳，“他这一阵似乎又长高了几公分，只比秦铮低了两三个厘米，模样也渐渐有了成熟的轮廓，可是在秦铮心里，或许永远都会把他当小孩子吧。</p>
不是小孩子，会弄混了亲情和爱情吗？</p>
秦铮在心里想，不知怎的，心里竟微微有些发酸。</p>
“哼哼，今年我来杀鸡。”秦喆没看出秦铮的心思，挑衅似的看着秦铮。</p>
“好，你杀就你杀。”秦铮不再说什么。</p>
年三十，秦铮从镇上往家里赶，他放慢了速度，还到商场里转了一圈，买了点鞭炮回家。进院子的时候，他便发现秦喆正盯着笼子里的母鸡发呆，手里拿了把刀，也不知蹲了多久。母亲似乎不在，想来这个时候，是去别家串门去了。</p>
秦铮没出声，抿着嘴进了屋，拿了一串鞭炮，又随手点了根烟雕在嘴里，抄着手，幽灵似的站在秦喆身后。</p>
小孩子依旧蹲在地上犯愁，过了好久，他才伸手从笼子里，掐着母鸡的翅膀把鸡拎了出来。手中的刀在空中比划了很久，才慢慢接近了鸡脖子。那母鸡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发出咕咕地悲鸣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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