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里

顾衣向城外开，一路留心液化气站、加油站、煤厂，还有一家新开的冷库冷鲜园，车流进出，很是繁忙，是她之前不知道的。。。。。。 顾衣不担心末世后找不到赵惠等人，刚才的对话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随着顾衣“重生”，她的所作所为也影响着周围发生了蝴蝶效应。 赵惠等人留在a市，末世降临面对的是被绿丧尸围困，然后是台风海啸等天灾，能藏身的地方顾衣都知道。 若是他们这一世去了别墅区，倒是免去了洪水淹楼的苦难，但距离顾衣更近了，赵惠会更快地落到她手里。 回到蔷薇园正是傍晚。 顾衣拎着小花进屋，放开它随意探索这栋二层加阁楼的新家。 她拿出一盘粉蒸排骨、一份清炒菜心、一盅虫草乌鸡汤，一杯加冰珍珠奶茶，坐在窗前，看着日光倾斜，细细地咀嚼着。 小花闻味而来，蹦跳着要上桌，可惜小短腿还不够它蹦上顾衣的膝盖。 顾衣给它盛了一碗幼猫粮，想了想又给它加了点牛奶、蛋黄和两只大虾。 午夜将至，这也许是小花的最后一餐。 吃完晚饭六点，顾衣给梁苗发了个信息： “梁苗，今晚十一点，来我家，有事。” 梁苗很快回信： “没问题，准时到。” 顾衣定了四个小时的闹钟，躺下开始睡觉，小花抓着床单爬上了床，窝在顾衣发丝里也睡了。。。。。。 夜里十点，顾衣起来，洗了澡吹干头发，正好十一点，梁苗按响门铃。 梁苗其实从应酬中脱身，早到了二十分钟，掐着点按的门铃，见到顾衣头发蓬松，散发着淡淡的静谧香气，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顾衣，是有什么事吗？” 顾衣指了指阁楼： “上去说。” 进了阁楼，里面开着灯，照着半边堆积倾倒的画框，也照着满墙诡异的红花白骨，半圆窗子被推开，正好能见到一轮弯月，窗下并排放着两把椅子。 顾衣拎起爬在画框上下不来的小花： “你看，猫！叫小花。” 梁苗伸手将小花托在掌心里，小花冲他龇牙哈气，他笑了笑： “挺漂亮的小猫。” 顾衣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拍了拍另外一张：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你和小花陪我一起吧。” 梁苗坐下，他腿长，几乎顶到了墙，又站起来将椅子向外挪了挪，偏向顾衣那边一些，既能看到蔷薇园、月亮，也能看见顾衣的脸。 他习惯不去多问，尤其是在这个阁楼里，纠缠着顾衣所有伤痛。 以前顾衣就常常躲这里，梁苗就是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良久以后，顾衣轻轻地说： “梁苗，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有绿色的雾气升腾，死了好多人。” “末世降临。” “梁叔死了，你被闵森杀了。” “我没有食物，没有水，一直拼命的逃，后来也死了。。。。。。” 梁苗沉默： “在你梦里，我没能保护你吗？” 顾衣笑了笑： “在我的梦里，人都变成了野兽，没有谁能保护谁。” 梁苗看顾衣的眼神带着心疼： “你是做了这样的梦，才会买了那么东西？” “那个梦不对，不准的，你今晚再做一个，我变成金刚大猩猩保护你，森林有吃不完的香蕉。。。。。。” 顾衣摇了摇头，手指指向窗外： “可是，你看，我们已经在梦里了啊！” 2050年6月1日，零点零分。 绿雾从地面翻腾涌动，瞬时就将一切淹没，如同地心吹出的绿色狂风，直上高空。 梁苗被暗绿遮住了眼，只来及喊了一声“顾衣”，身体就倒了下去，一起掉下去的，还有正在爬架子的小花。 顾衣站起来，看着掌心钻出来的小草： “小草，被你说对了。这次的绿雾升腾，我不会沉睡。” 小草已经被绿雾中的能量刺激的直哆嗦，上百根藤条扎入绿雾，狂喜大喊： “果然是精纯的晶能！吃啊，顾衣，快吃啊！” 顾衣也感受了她的空间传递来的急迫感，她用精神力放开空间，绿雾在她身边形成暴风眼，无需她主动吸收，庞大汹涌的能量涌入，空间急剧扩大。。。。。。 小草扎根在清泉边的身体一寸寸变得粗壮，张牙舞爪的藤枝四面八方伸展，没入虚空，通过顾衣的身体进入到外界绿雾当中，整株藤身绿的几乎发光！ 到了某个临界点时，小草又发出那种荡漾至极的呻吟： “呜呜。。。。。。啊啊呀。。。。。。我要爆炸了！” 它倒是没有爆炸，只是藤株瞬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顾衣也同时拥有了“血藤王”的视角。 原来通过藤条看到的是360度全景。 浓重的绿雾中，顾衣看到天上的月，也看到花园土里僵直的虫，更看到身边躺在地板上陷入沉睡的梁苗和小花。 这是全景夜视能力？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苹果，苹果刚刚被绿雾包裹，就生成了一层绿斑向内渗入，她又收了回去，进入空间的那一霎，苹果上的绿斑凭空消散，只是留下的果皮皱皱巴巴，切开时外面一层变得干瘪絮软，大部分果肉还是水灵的白色。 空间还能净化被“污染”的物品？！ 真是万能又伟大的能力。 上一世开始时，人们都将这种绿雾叫成“绿毒”，以为是一种极其微小的病菌，杀死了地球上一大半的生物。 死了的人变成“绿丧尸”，没死的一部分人陆续展现出异能，另一部份作为普通人，若是吃了被“污染”的食物和变异的动植物，会得“绿毒病”，还是要死。 最终地球上只会留下变异成功的生物。 但很快人们就发现末世降临那天的“绿雾”实际上是一种极其精纯的能量，能改变生物的基因结构，打破基因锁的限制，形成新的物种。 只是这种能量太过猛烈，造成半数生物在解开基因锁时失败，成了“绿丧尸”。 绿雾持续了三天，整个世界也因此沉寂了三天。 之后绿雾就不再具有改变基因的能力，重归海洋和大地，消散成为“晶能”，也就是变异生物才能吸收的能量。 在“绿雾大清洗”中活下来的生物，有的吸收了足够晶能，就能在脑袋里形成晶核，具有异能。 更多的是则是到死也无法形成晶核，更无法吸收晶能，反而会被晶能破坏生机，得了“绿毒病”。 而被“绿雾”污染过的食物和水，成了幸存者既渴望又害怕的东西，不吃会饿死，吃了会病死。 但“绿雾”却是异能者的最大的遗憾：那可是溢满全球的浓郁晶能啊，末世第三年，人类已经能从晶核里提取出晶能液，通过注射方式让异能者吸收，提高异能等级。 一毫升的晶能液，要十公斤黄金！ 就不是底层人能拥有的东西！ 有钱有权的基地高层，即使无法形成自身的基因异能链，也能沟通移植活人的晶核，获得异能，再使用晶能液提高异能，彻底抓牢控制权。 因此末世里普通异能者最感慨的事情就是：曾经有一场晶能盛筵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现在想吃，桌子撤了！ 其实这是苦中作乐的玩笑话，除了顾衣这样带着记忆和变异后的身体重生的人，没有生物能逃脱这场“绿雾升腾”的沉睡，更别提爬起来吸收绿雾了。 简单来说，“绿雾”不是毒，是现在顾衣的饕餮盛宴！ 而且，空间还能吸收被“污染”的食物上的晶能，顾衣在一片绿光当中，看到了她更加恣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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