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何具体收拾，比如用过的纸放哪里，没用过的纸放哪里，残茶倒哪里，桌椅怎么恢复，宋梦幻并不清楚。 所以张福亮让宋梦幻和他先一起盯会，等刘杨柳她们吃完饭回来，再一起收拾。 宋梦幻又问起苏姐介绍过的另外两个实习生。 张福亮介绍说：“他们今天上午的任务是盯阶梯会议室，就是盯你们分部门的那个会，你上午的时候没见到他们吗？” 宋梦幻想了想，进门出门的时候，依稀是见到过有一男一女站在会议室的门口。 不过，那时候的宋梦幻哪知道“盯会”这一说，他还纳闷过这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鸟男女杵在这干啥呢。 只是没想到，如今自己成了自己眼中的穿着奇装异服的干杵着的“鸟男女”。 宋梦幻试图回忆起那一男一女的模样，但是因为仅仅是一瞥，所以印象很浅，只能依稀想起男的个子很高，就像是一根竹竿，女的很瘦，也像是一根竹竿，只是要矮很多。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师傅”，之后便有一高一矮两根竹竿来到了二会的门前。 张福亮急忙介绍，他指着那个高个的男生说道：“这是黄伯涛。”又指着那个矮个的女生说道，“这是李柳丽。”最后指着宋梦幻说道，“这是宋梦幻。”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介绍之后，宋梦幻和黄伯涛、李柳丽彼此打了招呼。 然后张福亮开始分配任务：黄伯涛和李柳丽盯二会，张福亮带着宋梦幻去整理三会。 再次看到三会那满会议室的狼藉，宋梦幻的头又大了起来。 张福亮却一副无所谓见惯不怪的样子。 他先是带着宋梦幻去服务间推来一辆“三层车”。 这车名为三层车，也确实名副其实，上下共分三层，每层都可以放东西，不锈钢制，四个小小的轮子，推起来倒是轻松得很。 张福亮首先把会议桌上被摆得乱七八糟的茶杯拢到一起，然后把茶杯里的剩水和茶叶倒进垃圾桶，最后左手抓起五只杯子，右手也抓起五只杯子，轻轻地放进了三层车的第一层里。 张福亮的这个举动把宋梦幻惊呆住了。 之前他看到李芬芳一手抓五只杯子已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师傅，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男生，竟然也可以一手抓五只杯子，甚至可以两手同时抓。 张福亮把杯子放进三层车后，看了看宋梦幻那惊呆的表情，不无得意地说：“别愣着了，剩下那十只杯子你来抓。” 一手抓五只杯子，两手抓十只杯子，我来？ 宋梦幻开始摩拳擦掌，一副跃跃一试的样子。 张福亮告诉了他抓杯子的技巧，原来只是五个手指头分别伸进每只杯子的杯把中，然后尽力使五只杯子紧贴在一起，就可以同时抓起来了。 可是，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真做起来却是有些难度的。 试了几次之后，宋梦幻始终没能同时抓起五只杯子来，更别说只个了。 正当宋梦幻郁闷不止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却是带着一副嘲笑表情的闫雪芳。 只见她一把推开宋梦幻，说道：“起开，这都学不会，真笨！” 然后伸出五个芊芊的手指，很轻松地便抓起了五只杯子，放进了三层车里。 放完之后，十分得意又不无鄙视地看向宋梦幻：“这么简单都学不会，真笨！”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宋梦幻大窘，又想去抓剩下的五只杯子，却被另一只芊芊玉手抢了先。 只见这只手的五个白嫩而细长的手指，就跟绣花似的，轻巧地穿插进五只杯子的杯把里，又轻松地抓了起来，然后顺势放进了三层车里。 宋梦幻愣愣地看着这只手的动作，等杯子落进车里，发出轻轻的“哐当”的声音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应该看看手的主人。 ——不是闫雪芳，因为她抓完五只杯子之后便在一旁嘲笑她了。 竟然是师开红！ 原来师开红和闫雪芳，还有杜采薇，已经跟着刘杨柳、李芬芳吃完饭回来了。 她们看着窘在当地的宋梦幻，正在开心地笑呢。 不过，经过询问之后，宋梦幻才知道，原来上午的时候，闫雪芳的师傅，也就是那个胖大的女生李芬芳，已经教过闫雪芳和师开红抓杯子了，她们也是练习了好久才学会的。 知道真相之后的宋梦幻，心里舒服了很多，他终于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是自己笨，而是师傅教得晚。 可是当那个没有经过师傅教，只看了两眼别人抓杯子的杜采薇，轻松地把三层车上的五只杯子抓起来的时候，宋梦幻简直要疯了。 “人多好干活，人少吃馒头。”几个人很快便把三会整理利索了。 看着恢复到崭新模样的三会，宋梦幻心里不禁生出了些许感慨：会议部的工作真的有些累人。 三会收拾完，二会也散了会。 与三会不同的是，二会下午还要继续开，所以要做的工作，只是更换一下茶杯即可。 这项简单的工作，正在盯会的黄伯涛和李柳丽便做了。 下午最早的会是二会的下午场，时间是两点半，而张福亮负责的会议室要到三点钟才开始。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休息。 但是休息并不是睡觉，而是坐在服务间里削铅笔。 是的，那些供客人使用的铅笔，是需要用转笔刀一支一支地削的。 一手抓五只杯子，宋梦幻或许不如师开红、闫雪芳和杜采薇，但是削铅笔，他要比她们快得多。 他终于有个可以让自己得到安慰的长处了。 两点十几分的时候，便有二会的客人入场了。 这个会本是刘杨柳负责的，所以不到两点，她便带着徒弟师开红、李柳丽去会议室门口站着了。 两点半的时候，张福亮对宋梦幻说：“下午的会在四楼的圆形会议室，咱们提前上去，你熟悉一下四楼的会议室。”又对黄伯涛说，“下午涛涛你也跟我们去盯圆形。” 于是宋梦幻和黄伯涛跟着张福亮来到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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