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前后轮都被田有根拔掉气门,变成废铁一堆,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田有根拍拍手笑道:“好了,姓孙的,除夕快乐,拜拜。” 孙必胜叹口气:“你这家伙做事也真够绝的,我问你,张春生和小黑子没事吧?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我感觉一定是遭到你的暗算,是不是?” “咦,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猜测的,两个人一起追过去的,如果找不到人,此时早应该跑回来,怎么可能一个人不见?我只是奇怪,你明明一个小黑子都打不过,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得厉害起来,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我不想说,再过一个小时吧!等他们两个回来后,会向你说明的。哦,对了,你们跟张春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父亲现在在医院,还好吧?” 孙必胜瞪大眼睛说道:“我和黑子是健身俱乐部的教练,张春生曾经在那里打杂,相处过几个月。其实我们的关系也很一般,今天过来主要是听说你很厉害,尤其是会点穴之术,这点我们可是从来没见过的。可是张春生又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和黑子半信半疑,其实就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至于张春生的父亲嘛?我们两个也没去过医院,听说是在采取保守治疗,一直在医院静养。姓田的,有件事儿,我要说句公道话,张春生的家境条件只是一般,如果这件事真是你做的,我觉得你应该男人一些,主动承担下来。我听张春生向我诉苦,他正在为住院费的事儿愁的不得了,昨天又四处借了5000块钱,估计也用不了几天。” 田有根听到这里,气呼呼的回道:“我如果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信,你说的话我相信,别看咱俩初次见面,可是我感觉你这个人心眼并不坏,也不像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我信你!” “你看,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他父亲一口咬定是跟我相撞才造成的腿折,这句话也对,也不对,要看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其实是这样的……” 田有根难得有人相信自己,于是,当着孙必胜的面,详细的述说了一遍事情的前龙后脉,最后说道:“我后来了解到张家的具体情况,也体谅到他的困难,还曾经跟张春生沟通过一次,打算适当的给一些经济上的捐赠,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私自大张嘴,一开口就要三万块,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责任的划分问题,这我怎么可能答应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春生的要求显然有点过分,哪怕一人一半也不能要这么多呀。田老弟,那么按你的意思,你打算最多掏多少钱呢?你可以跟我说一下,或许我能够帮上一些忙。” 当初田有根提出2000元的捐赠,现在孙必胜这么当面一问,不由得犹豫了一下:“5000块,如果他愿意的话,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行,这件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跟你们在中间当个和事佬,其实他父亲是退休工人,有一部分钱可以走医保,其实算下来也花不了多少,你如果肯掏5000块钱的话,我估计应该可行。” 孙必胜说到这里,激动的挥了挥手,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能动弹了,惊喜不已:“你看,我的穴位是不是自动解开了?” “是的,最多十分钟,你就可以行动自如。好了,孙大哥,咱们后会有期。” 田有根兜里的手机突然间响起来,掏出来一看,原来是马琳打来的,急忙回了个信息过去。 孙必胜的下半身仍旧不能动弹,好在上半身可以活动,于是扭过头来追问道:“喂,田老弟,以后怎么联系你啊?留个电话呗!” “把你的手机号说给我,我给你打电话。” 田有根记录下对方的手机号,临走之时又说道:“你的两个伙伴儿就在院墙里面,你去找一下吧!特别是那个叫小黑的青年,非说什么钻树林热的慌,求着我把身上的大衣都脱掉……呵呵,虽然说年轻人身体壮,也抗寒耐冻,可是也不能太任性,毕竟马上就要过年,真要是有个头疼发热的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孙必胜一脸疑惑:“你说的倒也是,呵欠,你看我身体这么好,不也开始打喷嚏么!” 田有根笑了笑,挥手离开。 这场景让人看着有点滑稽,孙必胜穿着秋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边还不忘记挥手告别。 距离围墙缺口处不到100米的距离,小黑和张春生面对面卧着,相互不断的抱怨。 “张春生,说起来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我本来就不想进,你非说什么痛打落水狗之类的,现在好了,咱们两个倒成了被人痛打的对象,没听老人说:逢林莫入,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你小子可把我害惨!” “小黑老弟,哥哥我不也在这里陪着你吗?我哪想着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要是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肯进来,你说是吧?” 不说这个,小黑子还不来气,听张春生这么辩解,顿时气呼呼的说道:“咱俩能一样吗?你小子躲在背风处,穿着棉衣,我呢?那件大衣也被那小子扒掉,还把我提溜到风口挡风,张春生,我他x的可受老罪了!这能一样吗?” 张春生一听,连忙安慰道:“我不跟你说过,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你算领教过了吧?这小子阴狠毒辣,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够施的出来,吃一堑长一智,等咱们穴道解开之后,一定要把这个亏找补回来,你说是吧?” “张春生,我吃的亏,自己会想办法找回来,以后别拽上我,听到没有?” “怎么啦?小黑子,听你的意思,好像有点儿胆怯了,是不是觉得打不赢人家?彻底低头认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想跟你搅和在一起,丢人现眼。” 面对张春生怂恿的话,小黑子不为所动,他觉得以目前的状况来说,面对田有根没有必胜的把握,必须另想良策。 两个人都被田有根点倒在地,心里那个后悔就别提了,反正无事可做,不管是埋怨还是检讨过失,总比躺在那里无话可说,要强一些。 当孙必胜找到他们两个时,小黑子和张春生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总算有人来看他们两个了。 披上棉衣,小黑子顿时暖和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慢慢有了一点血丝,冻僵的舌头也变得灵活起来,只见他眼珠乱转,询问田有根的下落。 孙必胜把嘴一撇:“你在这里喝风,还没有喝够啊?别瞎折腾了,咱们三个捆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人家把你们点倒之后,也没有干什么?要我说这件事就算了,你要真是没完没了,我可不陪你玩。” 张春生一听,顿时急了:“孙老大,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什么时候真正服过人?那姓田的孙子,不过偷袭得手,一时间侥幸而已,真要是跟你交起手来,几个人也不是你对手,小黑子,你说对不对?” 没想到小黑子根本不接他的腔,反唇相讥道:“张春生,你小子害了我兄弟二人含羞受辱,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说人家没本事,你也偷袭一下我们两个试试?孙大哥,我赞同你的意见,即使以后想找姓田的比试一下,咱们也不要跟张春生扯吧到一块,你说呢?” 说这话显然是把张春生恨的够呛,三十的下午,两个人别的什么也没干,足足冻了两个小时,这一切都是拜张春生所赐,能不恨吗? 孙必胜点点头:“小黑子,这话说的在理,以后就这么办。对了,张老弟,姓田的临走时候跟我说过,他答应我给你5000块钱,就把老头住院这事儿私下了结,你觉得怎么样?” “放他娘的屁,5000块钱就想打发老子,他姓田的在做梦!这件事儿我一定要跟他干到底,等过了年我就到法院起诉他,别想这么轻易的过关。” 孙必胜和小黑子对视一眼,相互间摇了摇头,这件事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掺和的,张春生想一条道走到黑,那是他自己的事。 三个人躺在枯草上,各自想着心事,渐渐的,四周传来了密集的鞭炮声,大部分人家都选择在四五点钟过年,从现在开始,至少几个小时内,鞭炮声不会终止下来。 今年对田有根而言也很特别,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家庭里过新年,觉得很新奇,同时也有一点后悔,过年这种事儿最好还是自己过才对。 马家的人对他很热情,照顾的也很周到,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感到内心深处一丝无助的孤独,这种感觉只有身处异乡的时候才会强烈的产生,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小田,吃菜啊!”马家军热情的劝道。 “好的。”田有根被动的夹起菜往嘴里塞,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田有根,我记得你这件羽绒服是新买的,怎么在后面划破了?你不知道吗?”马琳坐的旁边,终于发现了问题,有点大惊小怪的问道。 “是吗?估计是不小心刮破的,不要紧,等回去再换一件就是了。” 这件新买的羽绒服是赵三妹小年的当天送的,算起来刚刚一个星期,估计是在刚才小树林的打斗中挂破的。 田有跟心里有点儿可惜,心中暗想,这笔账要算在小黑子和张春生的头上,以后找他们赔。 “那我得帮你赶紧缝上,不然的话难看不说,掉的绒毛到处都是,妈,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嘛!小田,等吃了饭,你把衣服脱下,我来帮你缝缝。” 马琳的妈妈倒是很贤惠,特意转到田有根的身后,仔细观察后,笑着说道。 “不用了吧?再说吃完饭我就回去,反正天黑别人也看不见。” “这上面的口子可不小,等你回去了,里面的绒毛也掉的差不多,你不必客气,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盛情难却,田有根只好答应一下。 吃完年夜饭,田有根和马琳坐在楼上闲聊,很快谈到了除夕晚会。 “你说学校今晚也有自己排练的节目?”马琳听田友根这么一说,有点心动。 “对呀,这是留校的学生自己发起的,听说有一二百人,每个人都有节目表演,估计应该很热闹。本来我想吃完饭就走,还来得及参加八点的晚会,对了,现在几点了?” 马琳看了看时间:“七点过一点,要不咱们现在过去?” “我是回校,你现在过去,晚上回来不太方便吧?”田有根不太想半夜送人回来,婉言提醒道。 “我一个人在屋里也没意思,除夕的晚上,本来睡觉也晚,再说不还有你吗?到时候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那好吧!你去看看我的衣裳补好没有?要走现在就走,也能多热闹一阵。” 姑娘一旦决定了事情,很难改变,田有根也就懒得再废话,两个人说走就走,出门推车,一溜烟的跑回学校里来。 刚走进学生宿舍,迎面遇见闫笑慌慌张张的走出来,一眼看见两人,不由得笑道:“田有根,我说你跑哪里去了?原来是有人请啊!怎么样?你们两个是准备参加晚会呢,还是另有安排?” “我回来换件衣裳,当然是参加晚会了。”田有根进门换衣裳,马琳则留在外面跟闫笑说话。 闫笑不认识马琳,只是看着有点面熟:“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啊?” “我叫马琳,听有根说今天晚上有晚会,是你组织人参加的吗?” 闫笑点点头:“今年留校的学生有点多,我想大家反正没事,正好可以聚在一起乐乐,没想到大家还挺热情,基本上都答应参加。马同学,你既然来了,也得报名参加一个节目吧!要是有拿手的项目,尽管充分发挥,这时候也是提高声望,宣传自己的绝佳时机,你说是不是?” “那好!我想来个独唱,可是没有人伴奏怎么办?总不能清唱吧。” “这个我可以代劳,笛子可以吗?”闫笑笑嘻嘻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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