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秦枫一脸疑惑,“魏西,他是热的。” 连钩漌指了指自己的,又指了指魏西,“咱们两个中间肯定有一个脑子不好使。” “闭嘴,”秦枫连眼神都没给连钩漌一个,“虽然连钩漌能藏在墙里,还神神秘秘的,总不能说他不是人吧?毕竟一起从丝蛹里爬出来的,我抓过他的胳膊,实心的。” 连钩漌捣头如蒜,魏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这么一打岔,秦枫也不好说连夜赶路,她招呼两个不说话的收拾收拾准备过夜。 魏秦两个人野外生活经验比连钩漌丰富多了,两个姑娘弄了一大堆苔藓垫了一片地,又架起来几根树枝,盖上皮毛。连钩漌在简易帐篷的前面生了堆火,又在附近捡了点干柴。 秦枫处理完帐篷的事就去处理那两只兔子,魏西则在地上挖坑,希望明天早上这个坑里能有过滤过的沼泽里的脏水。 “这兔子还得烤一会儿,回门派朝赵大嘴要点调料,下次也能吃点好的。”秦枫想把气氛带动起来,毕竟三个人还要一起出秘境,闹不愉快不好。 谁知道连钩漌一声不吭,魏西还是那副孤立全世界的样子。 秦枫第一次理解了赵大嘴,带孩子确实是不容易。 “秦枫,我要看时间。”魏西突然从神游中回神,兔子的油蹦了几点出来。 要是魏西不说,秦枫都要忘了这事了。 “怪事”秦枫看着手上的钟表,“这怎么才过了三个时辰天就黑了?” 这种表做工精巧,乾坤袋都是封了法阵的,东西放到里面绝不会被碰坏。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从她们三人出发到夜幕降临,只过去了三个时辰,正正好好三个时辰。 “这里面日升日落有问题”秦枫看着刚刚换了景的钟表喃喃道。 “秘境这么危险,”魏西盯着连钩漌,后者的脸被阴影遮住,“你不说实话,我们根本不好逃出去。” 秦枫:日升日落有问题是什么很多余的发现吗?你还在哪里逼问连钩漌? “什么实话假话,我不是人是什么?”连钩漌反驳道,扒拉了一下火堆。 秦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钟表,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相信魏西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因此按着剑柄静观其变。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我只知道你不是人。”魏西一脸的理所当然,有一种不顾连钩漌死活的直率。 连钩漌冷笑一声,他把扒拉火的棍子扔到一边,“你什么意思,张口闭口说我不是人?我还比你大几岁,你说我不是人?你拿出证据来!” “你不是修士,但能藏在墙壁和布料里,”魏西慢条斯理地说道,“正常人可做不到。” “小妹妹你听没听说过一种人,叫散修?”连钩漌反唇相讥,脸上写满了魏西不可理喻。 “你从我们见面就没喝过一滴水,你也不敢轻易进沼泽,人不会这么怕水。” “我是仙人球成精不行吗?” “最后一点,”这一刻魏西像是抓住猎物的猎人,志在必得地看着猎物垂死挣扎,“在丝蛹里,你被包裹的速度不一样。” “我们三个被困住的时间差不多,我和秦枫两个人都没有被丝蛹缠住,只有你在秦枫去救你的时候,你的小腿已经被裹住了。” 秦枫看看魏西,又看看连钩漌,实在不知她现在能做些什么。连钩漌则抿着嘴一言不发。 “我们刨开的那些丝蛹里,有一具被裹的尸体,被衣服覆盖的地方全是丝网,”魏西说这话没有费心遮掩,因此她的嘴唇一动不动,看上去很是诡异,“但是他的脸还是干净的。” “魏西,你要是不修仙,肯定能当个捕快。”秦枫不禁赞叹道。 “我是哑巴,就多观察。”魏西满不在乎地说。 “行吧,”秦枫把注意力转移到沉默的连钩漌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魏西有理有据,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连钩漌只冷冷地看着魏秦两人,一副我突然很孤僻的样子。 “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但是我们现在是串在一块的蚂蚱。”魏西的未竟之意很明显。 “你们还是修士,但是我看不出来你们俩是修士。”连钩漌也不委屈自己,先进行了一轮嘲讽。 秦枫正要反驳,魏西却坦然道,“我们俩个就是菜,你也看到了。” “我打了兔子”秦枫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是无人在意。 连钩漌再一次认识到了青城派的脸皮,他长出了一口气。 “算我倒霉,”连钩漌看兔子烤的差不多了,撕了一只兔子的腿,“我确实不是人。” 已经铺垫到这了,秦枫接受良好,开始分兔子,听连钩漌讲故事。 “宝象城的老城主喜欢收集些奇珍异宝,来来往往的这些人总有投其所好的。” “十七年前有个赤膊画师从南江来,他的鼻子被人削掉了,据说是在部落战争中被俘虏受了刑。” “这画师的画也是奇怪,来的人想要什么,他都能画出来。” “但是这些东西是要代价的,全凭赤膊画师的意愿。一开始宝象城的人不信他,直到有个人她老娘病重,实在没办法她跑去求画师,画师给她花了一株草,这人去沙漠里找了三天,找到了这株画中草。” 连钩漌把骨头吐出来,从秦枫哪里接过兔头。 “这画师只要这人跳一支舞,那人是个舞娘,自然千恩万谢。” “画师的名气越来越大,宝象城里关于他的谣言越来越邪乎。” “老城主就请了画师入府,画师入府后一言不发,老城主脾气暴虐,险些要把画师丢到斗兽园喂妖兽。” “画师冲南边磕了三个头,就开始作画,画的是一幅美人图。” “宝象城城主一支子嗣不丰,到了老城主这里,更是一个孩子都没有。画师画完这副美人图就一言不发。” “老城主以选圣女的名义,吸引来了周围城邦的妙龄女子。” “最后,他找到了画中人,那女子是宝象城一家香料铺子掌柜的小女儿,堪堪十六岁。” “老城主敲锣打鼓,迎娶了小他四十岁的女子。” “婚后三载,还是没有子嗣。老城主想起了画师画的那幅画,就把那副美人图挂在卧房。” “十个月后,城主夫人生了个男孩。”连钩漌撕了两块兔子肉,“当夜,那幅画也生下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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