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得到蓝星言，一直以来的目标也被沈慕燊识破，无疑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p>
“不过那又如何，我是输了，但你也还没赢，星言到现在还是没有原谅你，而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快就会为了他曾经做过的孽付出代价。”</p>
宋昊文忽然轻笑出声，但要是仔细看他的表情其实透出几分勉强。</p>
沈慕燊自然有所察觉，他摇了摇头，一脸怜悯：“老一代的恩怨本不该由后辈来承担，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如果真的是为了奶奶考虑，也该问清楚奶奶的意思，这一切真的是她想要的吗？”</p>
宋昊文心中抽痛，陷入良久的沉默。</p>
看着奶奶时而清醒时而痴呆的模样，他总认为那是沈老爷子和沈家对不起她，多年来只想报复沈家，他的确从未过问奶奶究竟是何种心情。</p>
但这些话从沈慕燊口中说出来，他一时难以接受。</p>
过了许久，宋昊文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些事，星言她也知道了？”</p>
“她一直都很信任你。”沈慕燊深深地看着宋昊文，即便不愿接受，这五年因为有宋昊文默默守护在蓝星言身边，他们母子三人过得还算不错。</p>
他慢慢把剩下的话说完，“如果她知道这些，一定会非常伤心。”</p>
宋昊文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病房的，一整晚浑浑噩噩，就连睡着时也被困在梦魇中。</p>
他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错了吗？奶奶她知道这些事后，又会怎么想？</p>
早上，宋昊文失魂落魄地驱车离开医院，他没有回家，而是前往宋奶奶居住的老宅。</p>
老人家睡得早，早晨醒得也早，宋昊文过去的时候，宋奶奶已经吃过早饭坐在花园里，像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p>
宋奶奶手里抱着布娃娃，正在轻柔拍抚，轻声唱歌，神情平和又温柔，人似乎是清醒的。</p>
在旁边照看宋奶奶的佣人看见宋昊文回来，连忙跟他打招呼：“少爷回来啦。”</p>
“昊文，快来坐。”宋奶奶顺着佣人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p>
宋昊文顺从地坐下，笑道：“奶奶今天精神不错，心情似乎也很好。”</p>
宋奶奶搭上宋昊文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奶奶是很高兴，但是我们昊文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p>
宋昊文一愣，他来之前为了不让宋奶奶担心，已经尽力想办法掩饰情绪。</p>
“你啊，笑得就很勉强，一点也不像是发自内心。”宋奶奶直接拆穿宋昊文。</p>
“奶奶，我……”宋昊文欲言又止，心情很是复杂。</p>
沈慕燊那一番话让他信念动摇，不禁质疑自己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宋奶奶表述。</p>
宋奶奶哄孩子似的，鼓励地看着宋昊文：“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你说吧，我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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