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新良之后,任争流不由得哑然失笑。
在市委党校军转干部培训班的时候,他就听同学说过地方上“民间组织部”如何如何厉害,他当时还不相信。却没有想到从党校回来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民间组织部”的厉害。这不,他这个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民间组织部”就已经把他给调到企业办当主任了。
不过呢,抛开这个到企业办当主任的无稽传言不谈,张新良今天晚上所提的要求,任争流还是考虑要找个适当的时候帮忙解决的。
像张新良这种技术人才,如果放他继续在食品站从事猪鬃猪毛加工业务,一年也顶多为食品站创造七八千元的收入;可是如果允许他停薪留职,让他在外面拉起一支队伍搞活拔猪鬃业务,哪怕是单单只限于当阳乡的范围,一年就可以给乡里创造将近二十万元的副业产值。
这两笔经济账一对比,孰轻孰重,自然是一清二楚。
一阵倦意袭来,任争流抬起手表看了看,发现才晚上九点半,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奇怪。
虽然说自从肺部受伤之后,他的体力明显下降了一个档次,但是有军校三年和部队两年打下的强悍身体底子,他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还是要好上不少,更何况他今天中午还在办公室补了一个半小时的觉,怎么可能才九点半就犯困呢?
难道说因为是在梦里走完了杜有为二十八年的人生,所以才会觉得特别疲乏吗?
任争流摇了摇头,从洗脸盆架子取下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把装着牙膏牙刷的茶缸放进洗脸盆内,端着洗脸盆到外面去洗漱。
当阳乡这栋单身宿舍楼比他在部队里的营房还不如。最起码营房每一层都设有卫生间和洗漱间。而当阳乡的单身宿舍楼却只给每层修建了一个洗漱间。至于说卫生间,对不起,整栋单身宿舍楼都没有。想要方便,必须跑出单身宿舍楼到对面垃圾池旁边的公共厕所才行。
任争流端着洗脸盆穿过长长地走廊,来到尽头的洗漱间准备洗漱,却意外发现侧对面办公楼上的书记办公室以及隔壁的党政办公室都亮着灯。
他下意识地往那边望过去,正看到丁大海一手拎着暖水壶一手端着搪瓷碗,跟彭国明一起走进书记办公室。
咦?
都九点半了,两位领导还在工作啊?
看来这地方领导的工作,一点都不比部队上的领导轻松啊!
今天就算了。明天自己见了丁大海,一定要问一下,有什么工作是自己可以帮忙处理的。不然领导们都在加班,而自己却在宿舍里休息,这不太合适啊!
洗漱完毕之后,任争流回到宿舍,脱衣上床。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却不料脑子这时候却兴奋了起来,反复播放着杜有为的人生片段:
华夏开放创造了全球最大市场,华夏消费带火了全球商品和服务,华夏模式成为世界的榜样被许多国家学习和追捧;一带一路的战略不仅让华夏国的企业走了出去,更把华夏国的影响力发展到最大,让华夏国从国际经济秩序参与者变成国际经济秩序规则的制定者和议程的主导者,搭乘华夏号列车的国家和地区也越来越多;华夏国人均gdp更是突破了一万美元,华夏梦和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几乎是近在咫尺……
脑子里播放着这些激动人心的片段,任争流身体也像磁带一样翻完a面翻b面在床上来回翻滚,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还没有睡够三个小时,早上六点,他就被在部队里养成的生物钟给准时弄醒了。于是就翻身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按照部队的作息规律,换上一件军用汗衫,下楼到外边锻炼。
当阳乡是一个小乡,建成区域的规模并不大,就南北走向的一条街,乡机关、招待所、乡小学、乡初中、供销社、信用社、食品站、农资站、集贸市场以及零零散散地商店小卖铺分别在街道两边。
这条街道往北走到头,就是当阳乡粘土矿,而顺着这条街道往南走三百米,就是发源于太行山的漭沙河了,这也是当阳乡街道的最南端。
因为缺乏资金,当阳乡也没有对漭沙河两岸进行过什么整治,但是栽满了柳树的漭沙河堤,却依旧是当阳乡最适合运动锻炼的场所。
任争流出了乡机关大院,沿着街道往南跑,准备到漭沙河堤上跑步,可是当他刚跑到漭沙河桥,准备往河堤上拐的时候,却看到桥对面有一辆深蓝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
任争流扫了一眼车牌,发现正是刘泽洪的那辆矿长专车。
他心中不由得一怔,刘泽洪不是去漭北市调查设备的报价和聚合氯化铝的市场行情了吗?怎么车会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说司机把他留在了漭北,自己开车回来了吗?
心里想着,任争流就放慢了脚步。
这个时候,桑塔纳显然也看到了任争流,喇叭“滴滴滴”地响了几声,然后就开到任争流身边停下。副驾驶的车窗缓缓地降落了下来,里面露出一张喜气洋洋的脸,对任争流招呼道:“任主任!”正是刘泽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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