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这是第三十一次死亡,元夏早该非常淡定了才对,可系统问他原地等刷新还是直接下线的时候,他依旧回不过神。
至少之前还能见到杀了他的人,这次居然连一个身影……都没看见呢。
要不是屋内的人听到动静后似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而且自己的血在飙,明显就是袭击的人不希望他看到屋内的人的样子而杀了他,元夏甚至会觉得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来无影去无踪什么的太可怕了==
实在有点好奇东厢里到底是谁的元夏考虑了一会儿,选择了原地等刷新,一个时辰后房内的烛光突然熄了,可他等了十多分钟,并没人从房内出来。
躺在地上的元夏耳边只听见元戈远远传来的轻微鼾声,与院内杂草中窸窸窣窣的虫鸣声,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静,又等了十分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他突然有种预感。
这房间里一定已经没人了。
等三个小时一过元夏立即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房内依旧是他白天来整理时的样子,一些看不懂的书堆在书架上,连笔墨纸砚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分毫,要不是蜡烛明显少了一截,他甚至都不觉得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已经死到没脾气的元夏十分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莫名地多看了两眼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房,次日将这件事和元戈一说,对方挑了挑眉,只回了他一句“你睡糊涂了吧”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四合院非常僻静,元夏只见过四次被打发来送饭的玩家,除此之外真的连元家人都不怎么来,他甚至直到现在都没见过元家那些主子的脸,而半夜起夜他也再没看到亮起的灯光,觉得应该是自己撞到什么特殊事件的元夏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白天交班之后就出去晃荡,元家仆人吃的还不错,生活别提多惬意。
因为元戈睡觉打呼而强烈要求自己住一间的元夏早在那次被杀后第三天就收拾了个房间,元初几人心想反正空房间多,就随便他在元戈隔壁的房间住下,又在一个元初与元乐各自回家的夜晚,元夏被院子里突然发出的声响惊醒。
像是什么沉重的物体掉落在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非常清晰,隔壁的元戈呼噜声因为这个动静还停了一秒,觉得这声音不想是野猫也不像是花盆掉落的元夏披上外衣点亮蜡烛,端着烛台朝院子走。
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在星光与昏暗的烛光下显得特别清晰,元夏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坨。
凑近后,他闻到了非常清晰的血腥味。
一滩液体从那团黑影下方缓慢淌了出来,混合着青草与树木的味道,显得非常刺鼻,元夏将烛台朝前伸了伸,微弱的光照亮了角落,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一坨……是个受了伤的人。
原本接近黑色的深灰色夜行衣被血迹染成了黑色,仅有衣服上的刺绣还在烛火下闪着微弱的反光,这个像是受了重伤的男人身形修长高大,侧着的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了一些不说还被一张面具挡住了大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甚至明显像是听到了元夏的脚步声也只是动了动手指,紧接着就陷入了昏迷。
看到那眼熟的眉眼后元夏抽了抽嘴角,蹲下|身毫不客气地扒下了那张一样眼熟的面具,见到了一张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深深记在脑海里的脸。
像是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残阳欺酒呼吸匀长,显得异常无害且安静。
玩家死亡会化作白光刷新去重生点,而且每死一次就会掉一级,按照残阳欺酒目前的状态来说,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元夏盯昏迷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扯了扯被血迹浸湿的衣服,扒下腰带和外衣后看到了残阳欺酒腰间的一个大口子后,元夏恶劣地拍了一把伤口,见对方因为他的动作而颤抖了一下,终于乐了。
动作轻柔地用染了血的手蹭了蹭残阳欺酒非常英俊的侧脸,元夏笑了笑,语气那叫一个温柔:“谁会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呢。”
“小婊砸,总算落到我手里了吧?”
……
残阳欺酒在游戏人物失去意识之后就退出了游戏,八小时后掐着点上线,还差五分钟就能恢复清醒的状态,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非常敏感的残阳欺酒只觉得自己正躺在一张虽然温暖但床板太硬硌得慌的床上,室内明显只有他一人,而门外,有两个男人正在说话。
“……要不要报官?”
听起来年轻一些的男声飞快地否决了这个建议:“报什么官啊,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江湖人,不是都说民不举官不究,江湖人士自行料理吗?”
“哦,然后呢?你准备给他养伤?”
“不然丢出去让他自身自灭吗?”
“我倒是想丢出去,你又不肯。”年长的男子冷哼一声,“你准备怎么办?这件事你总得和管事说一声吧?生人来元家的房子到底不是什么好事,管事要同意了我也没意见。”
“哦这个你放心,今早我和总管说过了,他也没说不行,我就当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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