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冯霄剑面前压低声音道“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冯霄剑在众目睽睽下也不恼,他讪笑道:“什么你呀,我呀,姑娘,你这么踮着脚尖和我……,会不会太累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
小蔓也突然想起了,他就是在音乐室里弹钢琴的“白衬衣”,她嗫嚅着:“都是穿这件白衬衫。”
冯霄剑弯下腰,呼吸从小蔓的耳边掠过:“你那天将音乐室窗台的盆景摔坏,你晓得赔了我多少钱?我只得天天穿这件白衬衫,咱俩,清了。””
小蔓一时无语,愣在那儿。那冯霄剑却得寸近尺,他靠近小蔓说:“你摔坏了花盆是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小蔓又气又恼,眼眶红了起来,赵文宣见小蔓争辨不过霄剑,就过来当和事佬:“好了,小蔓,冯霄剑是我的同学。”
“他,哼。”小蔓发红的眼睛终于洪水泛滥,流得稀哩花啦地,那些男生第一次看见女生的这种哭相,都傻傻地愣在那里。
听到前面的抽泣声,汝玥伊萍这两个小乌龟才三步并作两步,喘息得像驴一样地爬了过来。
她俩躬腰鞠背气咻咻地听完小蔓对冯霄剑忘恩负义的控诉,一旁的汝玥更本听不进小蔓的诉说,她自顾用温热的眼神凝望着神情有些狼狈的冯霄剑,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这种美人救英雄的好事怎么就没有摊在我的身上,今天你梅小蔓真是出尽了风头,唱尽了主角的戏。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为自己莫名其妙地妒忌起小蔓来有些不好意思。
伊萍揪了揪汝玥的衣角:“喂,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太阳快下山了。”
汝玥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清清了嗓子:“大家不要再说话了,想下山,天也黑了,只能露营了,可是我们女生没有带帐篷,怎么办?”。
“这好说,三人一组,可以睡的。”冯霄剑不情愿似地低沉着声音应和着,
汝玥紧跟着霄剑的话匣,喊着:“那好,我们出发吧,到山顶看夕阳去。”
汝玥的心底掠过一丝窃喜,今晚,就在今晚这个风高月清的夜晚,听杜鹃之浪在风中舞蹈,她可以近距离接近霄剑,她从小就认为他俩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他,冯霄剑,是她生命中可以依靠的男人,从小是,以后也是,想着想着,她的脸被自己给羞红了,幸亏留着一头的长发,她低着头,深怕身边的人发现她的脸红了,看到了她的心思。
“小蔓,把帽子戴起来,这样子,眼晴就不会晒坏了。”赵文宣蹑上了前面的小蔓,将一顶男款的太阳帽塞进了正在甩动的小手里。
小蔓却犹豫不决,因为她发现其它两个女孩没有遮阳用具。
冯霄剑笑语:“听说过太阳帽可以防止晒坏皮肤,从来没有听说过防止晒坏眼睛,况且现在是太阳的屁股,哪有那么大的威力。”有人窃笑起来。
帽子的型状有些像越南兵的帽子,只是这顶帽是用竹子编成的,灰绿色的底色,边沿用红色的边镶嵌着。
一顶小草帽给了小蔓无限的惬意,她眯着眼睛仰望着天空,微笑如春天里的花一样灿烂,当她无间意回眸向这个前行队伍的人望去,她的目光和赵文宣的眼神交汇,她感受到这眼神很温暖如同现在的心情一样,她同样微笑着报以愉悦的笑靥。
在他俩中间的汝玥用眼睛捕捉到这一瞬,她揶揄道:“小蔓,你总说鼻尖长些雀斑的女孩很可爱,可是就有人不给你机会长雀斑嘛。”转而又瞟了一眼伊萍,那略显微胖的伊萍正撅着嘴,嘟嚷着;“再这样子晒下去,我的脸很快就会变成鹌鹑蛋,满脸的小雀斑了,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地暴晒过,今天是惨到家了。”她费力地用她那两只肉感十足的手当起了临时草帽。
阳光斜射着那些毫不遮蔽的人们的头上,一行人是又累又困,树林并不茂密,听不到鸟鸣也听不到剧烈的风吹草动,大伙儿默不作声,一个紧挨着一个,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突然间,汝玥一个剑步冲上前去从小蔓的头顶掠过那顶“越南帽”,小蔓吓得尖叫一声,待明白过来便咬着唇去追着汝玥。小蔓的脚底早已起了血泡,加之这一用力奔跑,更是钻心地疼,以致于跑起来像个跛脚的人,汝玥回头见状,笑得更欢了,伊萍也跟着呵呵地笑。
女孩子们追逐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山间划过,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惊起了林中瞌睡的鸟儿,扑愣愣地在不远处的树丛中飞动,断断续续地鸣叫着,翻过山尖,消失在蓝天深处。
安静时分,冯霄剑如旋风般来到正是得意的汝玥面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草帽,草帽又出乎意料地到了小蔓的手里,小蔓的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她想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滴落在冯霄剑递她于草帽的手背上,她有些尴尬:“我的脚,很痛。”
冯霄剑没吱声,他将小蔓背了起来,小蔓无措地说着“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冯霄剑呲牙咧嘴地:“同学们,我这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你们可以给我作证,哈哈。”他哪里知道他对小蔓的亲密的举动有多么地叫人无措,引起视他为青梅竹马的汝玥由先前对小蔓的妒忌变成了憎恨。
就这一天还没过去的时间里,女孩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像三月天的脸说变就变。
月亮渐渐地爬上来,淡淡的华光笼罩四野,他们在山顶背风处燃起了篝火,映山红在风中摇曳,男孩和女孩伫立在风清花香的美景,瞬间忘了一天的疲乏,他们唱啊跳的一直到深夜,小蔓跛着脚也不安份。
困了,终于困了,深更半夜的山上,白天临时来的女生担心就寝的事,汝玥双手抱肩,哆嗦着:“这山上好冷的,阴森森,真叫人害怕。”
山顶确实荒无人烟,这里也不是什么人人皆知的景点,来的人寥寥无几,为了安全起见,男生们只得临时更改了来时的方案,每一顶帐篷里两个男生中外带一位女生,入宿采用抽签的方法……
结果小蔓和文宣霄剑一组,汝玥被安排在另外的两个男生中间,她左边的男生象毛竹杆一样,皮肤黑得像煤碳,汝玥朝他斜睨了一下,打心眼里就不愿意多看一眼,另外一位男生体型胖胖的,大家叫他“胖墩”。
汝玥心烦意乱地,“胖墩”伸出他的“熊掌”,厚厚实实地拍在汝玥的肩膀上:“今天,你就不用怕了,有我们这两个保僄在你身边,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也不用担心,没事的,放心。”
汝玥心里暗暗生气,白天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脑子里不自觉地想起小蔓的那两条在班上有点名气的美腿,她越发地生起气来了,当听到“胖墩”的嘴哒哒不休,她在心里暗骂着这变了性的“祥林嫂”,今晚我会让你给唸死的,奥,我的天,满脑子的思虑搅得她睡不着。
似睡似醒,总感觉这深山老林里的蚊子特别地多,而且正如“胖墩”所说这里的蚊子个个魁梧得像蛾子一般,一口下去简直要了你的半条命。
汝玥从开始的气愤渐渐地变为了满怀的怅惆,甚至于有些苦楚的感觉,而不远处大概两米之外小蔓他们的帐篷里,小蔓睡在两个男孩的中间,一点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妥的地方,相反她将他们视为同性同类,她倦缩着身体像婴儿般酣睡起来。
睡在小蔓两侧的男孩们看去好像睡得很香,文宣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眼皮,而霄剑竟然打起了呼噜。
不知何时,一只可恶的蚊子嗯嗯哼哼地唱着小曲向小蔓的玉体冲锋过来,同一时间,文宣和霄剑不约而同地,一个个侧翻身去扑打那早该拿命来的死蚊子,不巧蚊子没有打着,两人的手交错地拍打在一起,可恶的蚊子又嗯嗯哼哼发出得意的声音扬身离场,倒是吓着了那个“睡美人”,她揉着惺忪的眼:“干嘛呢?”她稍稍欠身转眼又倒了下去,打起酣来,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两位男生的手臂僵在了空中,俩人都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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