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刚刚下水的年轻小伙,此刻双目惊恐地看着赵老二,浑身都感觉凉飕飕的。
赵老二这一出,让众人吃惊的同时,又觉得莫名其妙,更甚至是怪异。因为,在这些人看来,赵老二就像是在哗众取宠,在水中不停地挣扎,活像一只扑腾的鸡。但是,让人不解的是,他的两只手一边扑着水,一边在自己的头上乱摸,给人一种诡异感。
“我瞧,赵老二是不是腿抽筋了?要不喊几个水性好的下去救他上来!”人们反应过来后建议道,要是再多喝几口水,人可能就没了。
楚央央一听,嘴角有些抽搐!腿神经?这恐怕是大家的心理安慰吧?哪有人腿抽筋是这般的,这明显有什么东西拖住了赵老二的身体。
不对劲,我觉得邪门的很。你瞧,这赵老二都爬上岸了,这回又被什么拉去了水中心,咱们下去会不会也和他一样?不行,还是不下去好了,顶多给赵老二递一根竹竿。”年轻小伙摇了摇头,他不敢下去,找不准下去了淹得就是他。没多会儿功夫,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根竹杆。
年轻小伙将竹杆子递向赵老二,见能够着,心下一喜。“赵老二,你赶紧抓住,我拉你上来。”
不过,赵老二的手还没碰到竹杆子,年轻小伙就感觉到了一股拉力,硬是把他往水里拽,惊慌失措下,他松了手,惶恐地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刚刚有东西拽着竹竿。没错,这水里是真的有古怪!快,张师傅,赶紧给赵老二做法,要再这样下去,非得淹死不可!”年轻小伙惊恐地说道,食指指着河水。
小伙子一提出来,后面的人接二连三的点头,更甚至将手拿桃木剑的张师傅推到了岸边,希望做法驱邪。
赵老二感觉,有什么压着自己头,身子突然像是灌了铅一般,让他无法浮在水面。要知道,他虽然游泳不行,但是在原地浮水的本事,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见没人下去救他,这才大声叫起来。“救命,水里有东西压着我!”这话说完就后悔了,这样谁还敢下去救他?
水里面有东西?
难道是赵老二媳妇的鬼魂?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心有余悸,这下原本有几个大胆的想下水的男人,这会儿也退到了人群后面。
那么,张师傅呢?
这会儿正面色铁青。他是学了一两招道术的道家人,怎么会不比普通人清楚这水里有古怪呢?再来,人是从他手中被拖下水的,要不是他及时撤手,可能也会被拉下水!现在众人把他往岸边推,心里别提多恼火了。“你们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怎么做法?”话说出来后,大家果然停手了,给足够的空间让张师傅施展道法。
张师傅嘴里念叨着,挥舞着小木剑,在原地转悠。更甚至拿出一道黄符贴在木剑上,不过刚贴上去就烧了起来。这回可没人动手脚,而是这张师傅自个弄起火的。稍微有点知识的,就明白是化学反应。
楚央央倒觉得,这张师傅不像他们玄宗的,更像是师从茅山派的弟子!居然还弄了小木剑!?
怎么说呢?
玄宗的秘法一般以简洁为主,而茅山派比较花哨且道具多,至于巫家的秘术多为邪门,更喜欢与虫蛊打交道。
不过,张师傅这一手段明显唬住了众人,大家惊虚不已,直说张师傅道法高深。不过,接下来大家都愣住了。只见张师傅摇着头,擦着运动过后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说道:“哎,本道人惭愧啊,根本就不是这水中妖祟的对手。各位还是另请高人,我瞧那小姑娘倒是有几分本事。”说完,眼睛瞄着淡定且嘴角含笑的楚央央,他这话说得可不假。
刘猛警惕地看着众人,脸上凶神恶煞的,生怕有哪个没脑子的过来,像推张师傅一样,把他们家央央小姐推去岸边。而大家伙也很默契,不敢上前。再说了,一个年岁小的姑娘,可能连浮水都不会,下去还得让别人救,谁会自找麻烦!
楚央央要知道大家心里想的,一定会十分无语,或是感叹一句,年龄小也是有好处的呢!
“央央小姐,怎么办?”刘猛心里也有些焦急,这赵老二再这般下去,肯定会没命。
“刘叔叔,你忘了不成,不是说想知道凶手是谁吗?”楚央央很是沉着,眼角微微眯起,看着刘猛反问。见刘猛恍然点头,她从怀里拿出两片沾着符水,可暂时开通阴阳阳的柳叶,然后暗中使用柔气功。只见柳叶轻飘飘,十分准的贴落在赵老二的眼皮子上。
但这一幕,除了张师傅瞧见外,谁都没察觉,那柳叶大伙儿都以为是风吹的。
张师傅脑袋一闪,他怎么就忘了!师公也给了他符水和柳叶啊,二话不说,立马贴在眼皮子上。但瞧见眼前的一幕,他就后悔了!
这边,赵老二觉得自己快熬不住了,这岸上的人是把他当猴看吗?
当柳叶掉落在他眼皮后,只觉得一股灼热,让他疼咧了嘴,柳叶掉落后,竟忘记了扑腾。在沉入水底的瞬间,他瞧见一只苍白的手按在自己的肩头,另外一只正压在自己头顶上,转过身子,更甚至看见被自己杀死的媳妇正阴森地对他笑着,那模样比浸泡在水中的头颅更恐怖,不仅面部浮肿,披头散发,眼睛甚至比铜铃还大,而且里面还泛着红光。他瞧见媳妇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但就是听不见。
“咕噜咕噜”水面上冒着泡泡。
张师傅咽了口唾沫,在众人未察觉中,朝后退了两步,更想离开‘鬼地方’。视线从水中移到楚央央身上,见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得了了,赵老二沉下去了,怎么办?”一中年男人大呼小叫起来。但是,大家都不敢下去,只能干耗着。
刘猛皱起了浓黑的眉毛,这赵老二怎么说也是腾飞建筑公司下的工人,要是人再出事,这赔偿是少不了的。
楚央央自然知道刘猛心里想什么,于是对着他摇头,盯着赵老二幽幽地说道:“刘叔叔,放心吧,我说过,有我在就不会出现溺死,这赵老二一会就冒出来。”
话音刚落,刘猛就瞧见赵老二的头就冒了上来,这会儿扑腾地比原先更厉害的。这一幕,楚央央看在眼里。有人说人在面临死亡时,身体的技能会被激发出来,就算是打死一只老虎也有可能,这赵老二无疑使真实写照。不过,赵老二接下来的话让人胆战心惊,不敢置信了。
“有鬼啊,快救救我。”赵老二想拼命地甩开缠着他的媳妇,见岸上没人救他,也只能指望自己。想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句话,胆子打了起来,更是面露阴狠地说道:“你这个贱人,死了还要作怪!我就是杀了你怎么样?哼,一天到晚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敢回来要我带你去买几千块的衣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什么身材!”
这话在人们中炸开了花,赵老二这是在承认他杀了他媳妇吗?
“天呐,我没听错吧?平时看赵老二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杀了自己的媳妇儿!”一中年女人摇着头,发出虚叹。忽然觉得自己爱发脾气的丈夫真是好男人,亏她以前还羡慕赵老二的媳妇!
“瞧吧,一定是赵老二的媳妇找他报仇的,硬是把他往水里拉,咱们要是下去救他,就算不被拖进水里,也会死得和王家老太太一样惨。”平常看不起赵老二的人灿灿说道,眼神里很是不屑,更甚至有人跑去打电话报警,告发赵老二就是杀害他媳妇的凶手。
赵二媳妇的灵体被激怒,双目比原先还要赤红,但是灵体在白天并不强大,所以只能干吊着赵老二。楚央央见时候差不多,拿出兜里的天机葫,想将那灵体收了去。不过,下一刻发生的事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只见一道黄符从空中降落到灵体之上,接着一老头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赵二媳妇的灵体惊恐,浑身触电一般,立马撒手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赵老二觉得浑身一松,赶紧游上岸,但见众人瞧他的眼色,这才想起自己在水里说的话,料到自己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了。但他心里愤恨不甘,就算要死也要让那贱人灰飞烟灭!
楚央央心里叹了一口气,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失望。要知道,刚刚她将赵老二推下水,一是将逼赵老二承认自己是凶手,二是比赵老二媳妇的灵体在白天现行,以便她收了去。可是,现在灵体被惊吓,藏了起来,又在这深水之中,着实成了一难题啊!
张师傅瞧见来人后,顿时喜上眉梢,讨好恭维地上前。“师公,您老这么来了?哎呦,也不告诉徒孙一声!”
师公?
楚央央眯起眼,这才细细打量起来人。老头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唐装,下面穿了一条黑裤子,六十来岁,且头发花白,脚下扎稳,整个人看上去更是炯炯有神,不显老态。心里暗忖,这老人应该就是玄宗的第五代弟子,也应该修炼了玄宗古武天罡正气。确实比那张师傅强太多了,真没想到到,小小的桐城也卧虎藏龙!
“舅爷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媳妇一定没有死。我瞧见她了,她掐着我的脖子,按住我的脑袋,说是要拉我一起下地狱。”赵老二见到老者后,立马扑了过去,哭得好不伤心,身上的河水有一股子腥味,让照着皱眉,眼露嫌恶。
舅爷爷?
楚央央还真没看出来,这赵老二居然还能与玄宗的第五代弟子扯上亲。
刘猛见楚央央眉头紧锁,看这老者若有所思,便解释:“他是桐城‘双喜堂’的廖双喜师傅,五年前来到了桐城。听说这人有些本事,咱们桐城的一些有钱人都找他看宅门风水,一些得了怪病和遇上怪事的人,也都找他问门路,不过收得酬金可不低。本来我们‘腾飞’建筑公司也去了双喜堂找他,不过被他拒绝了。后来多番打听才知道,天威集团的张贵找上了他,并出了高价钱让他不要出手。”刘猛是越说越气,但想到张贵进了局子,这才好受了些。
听完后,楚央央了然,这廖双喜是一个见钱眼开、没节操的人。不过,即便被驱逐到了内地,也不应该忘记宗内的规矩。师傅说过,玄宗的弟子可以拒绝上门的生意,也可以收酬金做生意,但绝不能因外因,也就是被钱收买而拒绝他人。如此就犯了门内大规,完全可以驱除玄宗,废了其天罡正气。
还有,这廖双喜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安乐村,这是为何?难道是为了赵老二来的?
不对,很快就被她否认!
廖双喜一双凌厉的双眼扫过赵老二,神色里不见关心,这个蠢货,听他的话弄出那么多事,也不会被人知道他杀了人。廖双喜匆匆而来,也是因为感应到玉佩碎裂,算到了赵老二有大劫,便想到去安乐村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将视线落在赵老二胸前的观音玉佩之上。此刻,那玉佩只剩下半截。
廖双喜可不认为玉佩是磕碎的,倒像是被人用暗劲毁坏。也就是说,这人群里还藏着高手!于是,视线环绕一周,凡是对上他眼睛的人,无一不浑身一震,头皮发麻。而廖双喜也很享受这种强者对弱者的威压,弱者对强者的城府。最后,当落在一小姑娘身上时,心里诧异。因为小姑娘此刻正嘴角衔着笑意,面色波澜不惊,一点也没被他的气势镇压到。
廖双喜将赵老二招了过来,他神色严厉地询问:“你说你瞧见了水里的灵体了?”
赵老二不知道什么是灵体,这一问倒有些懵住,不自觉得摇头,但嘴上却说:“舅爷爷,我瞧见了我媳妇,她对我张牙舞爪,想淹死我!还好舅爷爷来救我了,不然我都见不着您老人家了。”
楚央央不禁嗤笑赵老二,若你不先害人家,若你不残忍的分尸,人家会找上你?要知道,天地道法,一些都是因果循环,既然种下了孽因,收下的自然是孽果。
廖双喜闻言,心里有了思量,如果这高人不是茅山派和巫家,那么就是同宗!于是,朗声说道:“在下廖双喜,玄宗第五代弟子,不知道这位道友可否出来一见?”
玄宗与茅山派本就是道家一脉,而巫家是从苗族迁徙到中原,经过很多年的道家思想熏陶,也逐渐被同化。而‘道友’这一称号,从古至今传承不息。楚央央并没有上前,这廖双喜明显心术不正,定是在酝酿些什么。不过,她倒是忘了张师傅这人。
只见张师傅笑着走到廖双喜跟前,并没有因为廖双喜的无视而无地自容。他笑问:“师公,您想要知道什么,徒孙都告诉您。您说的那位道友,其实正在眼前!喏,就是那个小姑娘。”说完后,便指向楚央央,这等不礼貌的行径激起了刘猛的怒气。
“张师傅,你给悠着点!”道上的人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匪气,刘猛这话让人心生畏惧。
楚央央讽刺,这张师傅许是看出了廖双喜的心思,这才将她捅了出来。不过,任谁被人指着鼻子,也会心生怒气,于是笑着问刘猛:“刘叔叔,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想咬回去?”
刘猛听后,先是一愣,最后笑出了声,更是嘲讽地看着张师傅。
张师傅则被笑得面红耳赤,看着刘猛敢怒不敢言,最后看向廖双喜。
廖双喜见小姑娘伶牙利嘴,不怕生,老眼眯起,寒声质问:“小道友,暗中损坏赵老二的法器,这可不是道中人所为。如果我没错,也是你用暗劲将人推进河里的,对不对?”这法器,自然说得是那枚玉佩,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赵老二一听,原来是眼前的小姑娘弄坏了他的辟邪玉佩,他就说怎么突然看到他媳妇了!这会儿也蹬鼻子骂道:“原来是你死丫头要害我!舅爷爷,您一定要给我好好教训她啊!我媳妇的尸体也是她找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事!”
这玉佩法器其实是赵老二从廖双喜哪儿求来的,因为在他媳妇死得当天晚上,他就感到了不对劲,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最后找上了廖双喜,本来是想请人过来,但廖双喜不答应,最后给了他这枚玉佩。玉佩倒也让他心安了几天,当时这几日他频频噩梦,才偷偷找来半桶子水的张师傅。
赵老二完全不自知,杀了人还这么嚣张的,众人还是头一次见着。
许是内心的正义感,同情‘弱小’感作祟,就有人说道:“赵老二,你他妈还真是孬种,居然杀了自己的媳妇!这会儿居然对一个小姑娘威胁!大家将这杀人给擒住,一会交给警察!”众人被鼓动,个年轻大喊几下就将挣扎的赵老二给按倒在地。
“舅爷爷,快救我!”赵老二被压制地动弹不得,只能看向廖双喜。
廖双喜是个聪明人,既然这蠢货被人发现杀了人,再包庇也会受牵连。
这边,张师傅在廖双喜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师公!这小丫头用不仅能制作楚寻人罗盘,而且还有暂时开天眼的符水和柳叶。赵老二能看到他媳妇的灵体,也是这丫头暗中作怪!今天要不是您来了,这赵老二恐怕就得淹死了。”张师傅早就看眼前的丫头不顺眼了,把今天原本属于他的光环全都抢走了,这口气怎么能忍得下。
楚央央淡笑,直接无视钱老二和张师傅,美眸直接对上老谋深算的廖双喜。“呵呵,廖师傅,在说别人之前,一定要想想自己。身为玄宗弟子,居然被金钱收买,就这一条就能将你逐出玄宗,废了你的天罡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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