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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变故

这几天跟面瘫男的话自然多了不少,但废话居多。

还是家乡的空气好,现在是3月份,天气还是有些冷,我跟晓娜提过,晓娜出发前就备好棉衣了。云朵套上小孩的衣服,倒是蛮可爱的,因为云朵总想着“调戏”我,所以我让晓娜抱着它。

车缓慢的开着,通往我们村里,只有这一条路,这条返修过几次,用不了几年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坑坑洼洼。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东北的雪不像南方,南方有些地方好几年是看不到雪的,偏北一点的像武汉,合肥这些地方倒是下雪,但雪花看上去像一坨冰晶,落到地上不久之后就会化掉。东北的雪是六角形的花瓣,看上去美轮美奂,犹如仙境。

但从这雪花中,我看见的是莫名的伤感。晓娜小时候几乎没真正的见过雪,她打开车窗,把手伸出去,任凭雪花落在手上。

“小哥,小哥,是雪花唉,你看”,晓娜另一只手挽着我的胳膊,把接到雪花的手拿到我面前,不久雪花便在晓娜的手上化掉。她乐此不疲的继续把手伸出车窗。面瘫男的心情应该跟晓娜差不多,只不过他一直压制着自己,看不什么,姨婆就不用说了,小的时候和外婆闯关东的时候,在东北生活过一段时间。

透过车窗突然刮起一阵凉风,寒风刺骨。这种感觉透心凉,晓娜立马把车窗摇上,身体向我这边靠了靠。我指路,面瘫男开车,不久就开到家门口。

院子里的雪,积了薄薄一层,按照母亲的习惯这时应该出来扫雪,打扫出一条从房子门口通往大门口的一条小路。可却不见母亲的身影。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吱吱”的声音。我们进了院子。家里的一切都亲切的。

刚走到房子门口,这时开门出来一个老头,这人正是隔壁王大爷,急急忙的说道:“你小子可算回来了”。王大爷没顾得上问我身边这些人,连忙把我拉到里屋。屋子凌乱,家具被砸的破烂不堪,在角落里,我看见了母亲的手机,被砸的粉碎。

只见母亲躺在火炕上一动不动,面色铁青,外婆坐母亲附近,我扑到母亲面前,“外婆,我妈是怎么了?发生啥事了?谁干的?”,外婆刚要跟我说话,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王大爷拿来罐子送到外婆面前,外婆捂着胸口冲着罐就吐,我拍着外婆的后背,许久外婆才抬起头,王大爷反应很快,立刻又把罐子拿走。但从罐子的边缘,我看见滴躺着红色的液体,毕竟王大爷老了,手速赶不上我,我一把就把罐子夺过来。

心里“咯噔”一下,这罐子里装的东西跟我担心的一样,是外婆吐的血,我拿开外婆捂在胸口的手,一个诺大的巴掌印,“外婆,你……你怎么了,是谁打的?”。

“没事,年纪大了,扛不住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外婆沙哑的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今年年初的时候外婆说的那句话,“该来的迟早要来”。难道外婆早就料到?我不敢想下去,我还没来得及尽孝道。

“你不用太担心,外婆的确称不住了,都是劫数,再说说你妈吧,现在就你能救她了”

“我妈怎么了?”,我很难过,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取魂术?”,姨婆道,不知何时姨婆也在屋里,我只顾着伤心,却忽略了其他人。

“嗯,这些年不见,你可好?”,外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姨婆说道。

“我,我一直都挂念着你”,姨婆抱住外婆,眼泪流了出来。姨婆接着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都是定数,是我自己的选择”,外婆说道:“杨木,你们都出去,我和你姨婆有话要说”。

我不想离开,但晓娜和面瘫男拽着我就出去了,云朵老老实实的跳到我的肩上,大气不敢喘一声。王大爷叹了一口气,回家去了。

不知道过多久,我觉得空气好像凝结了,时间是静止的。我不想面对这一切,我不接受离别。晓娜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头靠在我后背。她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瘫男,呆呆的站在那,像根木头。

“杨木,你进来吧”,是姨婆叫我。

我急匆匆进屋,晓娜和面瘫男跟在我后面。

此时外婆半躺在火炕上,身子靠着墙,“杨木,我和姨婆商量过,有些事,你不知道是最好的结果,你也别怪我们瞒你”,外婆一边说,喘气声越严重。

我贴到外婆身边说道:“不会有事的,你和我妈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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