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他娘的快点,晚上没吃饱是怎么着?”
此刻已是深夜,万籁俱静,整个世界似乎都进入了酣睡。
然而在大兴安岭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内,却有着一个简陋的灵堂还点燃着长明灯,在灵堂内有着两个四十来岁,虎背熊腰的粗壮汉子,其中一个站在灵堂门口处不时的四下张望,偶尔回头催促一番另外一个正在用力推棺材盖子的汉子。
“操他妈的,这棺材盖子怎么这么沉,齐老三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钱打得这么好的一口棺材?”被称为老李的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回头对放风的汉子说道:“老刘,别他妈在那杵着了,放心吧,这三更半夜的,除了咱俩这光棍汉子帮忙守灵,谁他娘的没事闲的大半夜出来?早就搂着胖婆娘睡觉了,齐老三还是个瘫痪,你怕个卵子,快,过来搭把手!”
老刘闻言就说:“老李,这棺材还是我帮齐老三去棺材铺打得,用的是最便宜的木料,囹圄个棺材也就百十来斤,一个棺材盖子能有多沉?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我怕?我草,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李大壮是什么人?坟前调戏鬼,棺材里面亲过嘴,麻痹的,这世界上就没我不敢干的事!”说罢,李大壮‘呸呸’两声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然后身子微蹲,粗糙的手掌抓住棺材盖,深吸了一口气后猛地一用力。
就听‘吱呀’一声,棺材盖子果然被李大壮给推开了一丝缝隙,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无论他如何用力,棺材盖子都不能再被推动分毫。
“老刘,别他妈看着了,一会天亮了,人多眼杂,事儿就不好办了!”李大壮转头看了一眼有些犹豫的老刘,然后‘嘿嘿’一笑,说道:“老刘,咱哥俩打了四十来年的光棍了,这辈子连个娘们手都没摸过,你说亏不亏?这齐秀秀在咱们十里八村的,可是最水灵的一姑娘,而且才年方十八,连个对象都没谈过,你过来跟我搭把手,一会,这第一次我让你来怎么样?嘿嘿嘿!”
被老李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老刘顿时两眼放光,问:“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老李说话算话,哎快别磨叽了,来来来,赶紧先把棺材盖子整开!”
说罢,两人便一起运力,伴随着‘嘎吱’一声,棺材盖子应声而开,棺材内的情形顿时一览无余。
躺在棺材内的是一个长相及其清秀的女孩,她肤白似雪,眉眼如花,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许是有风的缘故,导致她好看的睫毛随风轻颤,那样子,哪里像一个死去的人,就好像是刚刚入睡,随时都会醒来一般!
不过,她的穿着却与外面这口薄皮棺材及其不符。
就看到,她穿着一身很是华丽的红色嫁衣,头戴凤冠,那如白玉一般的玉璧和美腿裸露在外大半,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两个光棍汉子的神经。
红白相间,最是魅惑,两人光棍几十年,哪里受得了这等诱惑,如今又是美人在前,当下只感觉浑身燥热,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棺材内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咕噜!”
也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吐沫,而后就听老刘喘着粗气说:“老李,咱们可是说好的,让我先来,你先给我放放风,我马上就好!”
老李并没有回应,他就好像中了邪一般,喘着粗气,用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棺材内的女尸,待看到棺材旁正在解裤腰带的老刘后,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一股无名之火自心底升腾而起,一双眼也变得愈发赤红。
“她是我的,给我滚开!”
老李突然大叫了一声,而随着叫声落下,他粗糙的手掌猛的拍在了老刘的后脑上,老刘被打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待他转身看到身后的老李后,顿时怒火中烧,大骂道:“我操你娘的,敢他妈打老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说罢,便扑了上去,与老李扭打成一团。
两人都是庄稼汉出身,又都打了半辈子光棍,力气奇大不说,下手也狠,只是一个照面两人便见了血。
然而,就在两人打作一团之际,谁都没注意到,原本躺在棺材内的红衣女尸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她虽嘴角含笑,笑魇如花,但那一双眸子却是毫无生气,内里还充满了怨毒的神色。
就见她裂开嘴角,然后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说:
“都得死……”
……
……
“爷爷,夜深了,我们早点睡吧?”我盘腿坐在火炕上,左手持着油灯,右手护着油灯内颤颤巍巍的火苗不被夜风吹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爷爷闻言转头往外看了看,随即舒展开脸上的皱纹笑着说道:“不知不觉间竟然都这个时候了,不过这纸人今晚必须扎好,齐老三家的丫头明天要出灵,这纸人明天要用的!”
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毫笔,说道:“画睛是扎纸人的最后一步,用不了多久的,天赐,将油灯拿的近些!”
我闻言将手中的油灯往爷爷身旁凑了凑,然后说:“爷爷,这都啥年代了,咱家虽然穷了点吧,但又没穷到用不起电的地步,为啥每晚还要点油灯啊。就连电视都不让我看,我看用不了多久,我都要和社会脱节了!”
我不满的嘟囔了一声,爷爷闻言就说:“夜深了,神灵出游,切勿惊扰了它们!”说完后,爷爷手中的毫笔猛然向前一探,沾满墨汁的笔尖在纸人上一勾一挑,一对活灵活现的眼睛便出现在了纸人的脸上。
画睛完毕后,原本看起来有些死板木讷的纸人忽然就多了一丝什么,如果非要问我多了些什么,我只能说似乎是多了一丝……活人的神韵?
只不过纸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从小到大,我见过爷爷画睛无数次,却没见过爷爷画过一次睁开的眼睛。
爷爷见我依然盯着纸人怔怔出神便含笑说道:“眼睛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它可以帮助我们辨别事物的真伪,观察天地的变化,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不假。一个恶人无论再怎么伪装,但他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伪装的。”
“爷爷,为什么纸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我有些不解的问,爷爷闻言就说:“活人睁眼观世,亡者闭眼安息。”
爷爷一边说一边将毫笔收了起来,“天赐,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起早给齐老三家的丫头起灵呢!”
“哦!”我应了一声,帮爷爷将被褥铺好后,便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小屋里。
我叫张天赐,今年二十岁,我是一个及其幸运,也是及其不幸的人。
不幸的是,我爸在我妈刚刚怀了我的时候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而我妈在生我的时候因为是早产,所以导致大出血不幸离世了。
幸运的是,我有一个对我疼爱有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爷爷。
爷爷之所以给我取名天赐,是因为我足足早产了两个月,生下来后不足四斤,接生稳婆扬言我活不过一天,但在爷爷的悉心照料下,我一直活蹦乱跳的活到了现在。
爷爷说我这条命是老天爷给的,所以便给我起名天赐。
“秀秀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死了呢!”我躺在床上,脑袋里想的都是秀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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