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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见故人

苒和卡卡西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朔茂已经到了,正在处理伤口。

看到朔茂左肩上不断涌出的血,苒身上的温度像是一瞬间被抽走,脸色苍白,跪坐在地上。

“抱歉,苒苒,能去帮我拿一下药箱么?卡卡西过来帮我一下。”朔茂抬头笑了笑,看起来很轻松。

苒不断地发抖,尝试着站起来却又摔了下去。

“苒苒……”卡卡西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两下,便去给朔茂帮忙了。

苒咬着牙跑到房间又跑出来,最后一步几乎是直接摔到了朔茂面前,人还是不停地发抖。

朔茂叹了口气,这种伤对忍者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但是看着眼前几乎不能呼吸的苒,他开始思索自己把她留在忍者村里是不是个错误,或许在普通人家她能过得更好?

“爸……爸爸……要不要去医院?”苒小心翼翼地问。

朔茂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小伤而已,看起来有点可怕,其实不怎么痛,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就补回来了。”

苒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死死地抓着朔茂的衣角。

旗木朔茂为了救同伴的命而终止了任务,村里的同伴因村子遭受损失而怪罪于他,甚至连他救出的同伴都开始中伤他。他身心每况愈下,最终不得不自我了结。

这两句话一直在苒的脑海盘桓,挥之不去,她的手越抓越紧,映出了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知。

“苒苒!”卡卡西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苒,猛地晃了她一下。

“啊!”苒回过神来,“抱……抱歉,我没事。”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朔茂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拉起了苒的手,“苒苒想吃什么?”

“爸爸决定就好。”苒用力甩了甩头,希望自己能回过神来,她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要急不要急,还有两年,还有两年……没什么不可以改变的。

“哟,朔茂,带你家的小鬼出来吃饭啊。”他们刚走进烤肉店,自来也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苒看到大蛇丸和纲手也在,这时候的大蛇丸还没有那么多的绝望和疯狂,纲手也还没有那么多的沧桑和无奈。

“卡卡西,苒苒,这是自来也叔叔,还有那边是大蛇丸叔叔和纲手阿姨。”朔茂介绍着。

“明明是姐姐好不好,朔茂你别乱教小孩。”纲手已经有点喝多了,不满地嚷嚷着。

“哈哈,好吧,叫纲手姐姐。”茂朔爽朗地又指了指那边。

苒嘴角抽搐了两下,不过嘴上还是甜甜地叫了句“纲手姐姐”。

“这就是那个梓族的小鬼么?朔茂你还真是做了蠢事啊,把她放在身边对你对她都不好。”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着苒。

苒听了这话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就对着大蛇丸的腿狠狠踢了一下,大蛇丸躲都没躲,只是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苒脸上还是气鼓鼓的,在内心发誓要不是自己身高不够绝对朝着这丫的命根子来一脚。

“其实很像,呐……”纲手看着苒突然发出一句莫名的感慨。

“是啊。”自来也也附和了一句。

大家又都安静了下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直到自来也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美好——

“不过我觉得这丫头一定能发育得更好。”

朔茂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卡卡西和苒拉倒了离这里最远的一个位置,苒听到身后传来桌子破碎的声音和自来也的惨叫。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大蛇丸的目光,带着看尽一切的苍凉和求而不得的无力,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种最浓重的感情喷涌而出,然而只是那么一晃眼,他便又换回了平日里略显邪魅的笑容,只是终究少了那不可一世的味道。

呀哟吗,这丫不会还记仇吧。苒缺心眼地想着。

除了肉在板上发出“兹兹”的声音,旗木一家三个人都不曾开口,似乎各有心事。

“苒苒。”朔茂首先打破了沉默。

“爸爸,我姓旗木哟,你要是打算不养我是会违反木叶儿童保护法的。”苒说着笑眯眯地给朔茂夹了一个天妇罗。

“啊啊爸爸我最讨厌这个了。”朔茂一边说着一边把天妇罗丢给了卡卡西。

“不能挑食哟,作哥哥的应该给妹妹带头是吧。”苒用更加灿烂的笑容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看着笑得花枝招展的苒,想着,嘛,算了她恢复正常就好,于是虽然无奈却也心甘情愿地把天妇罗吃了下去,所以说卡卡西是个好哥哥啊。

凌晨3点,苒在床上翻了不知道第几个身,她似乎听到身体在抗议着要睡觉,可自己就是没有办法闭眼,稍一闭上眼睛,卡卡西站在朔茂尸体前的那一幕就在脑海里不断重放,苒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啊啊啊如果真的能和迪达拉一样想自爆就自爆就好了啊啊啊,不对吧啊喂少女你想表达什么啊。

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可还是觉得脑袋被堵住了一样,思绪一团乱,想睡又无法闭眼,一旦回想白天的事情就仿佛自己的左肩也会作痛。

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苒渐渐失去了意识。

又是医院的味道……苒迷迷糊糊有些清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果然在医院。

“卡卡西,我怎么会在这里?”苒拉了拉站在一旁的看起来面色不善的卡卡西。

“因为你窗户没关而且睡觉不盖被子。”卡卡西明显心情很不好。

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温度高了一点,而且头疼得厉害,还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爸爸很早就出任务了,我去叫你发现你竟然发烧了,你是白痴么?”卡卡西斜眼看着苒。

苒无力反击,只觉得很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只好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卡卡西终于还是没能接着摆出一张臭脸,拉住了她的手,说:“再敲就更傻了,再挂两天盐水就好了,不要再着凉了。饿就先吃点点心,长谷川阿姨回去给你炖汤了,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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