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聪抬头，眼睛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的。</p>
他默默点头，招来伙计结账。</p>
陆天明摸出十文钱递过去。</p>
文聪疑惑，看得出来他想生气。</p>
陆天明解释道：“最后这壶算我的，我没喝够，想找莽爷陪酒。”</p>
文聪展颜：“他在蕊仙河畔的大坟坡。”</p>
从客栈出来后。</p>
陆天明先回了趟家。</p>
安顿好小白龙，取了纸钱，香，以及蜡烛。</p>
爹娘一年要用好几次，所以陆家从来都不缺这些东西。</p>
一路踏雪西行。</p>
来到已经结冰的蕊仙河边，再往北。</p>
那里，有一座山丘。</p>
山丘上面，寄存着十里镇大多数乡亲的思念。</p>
季家是十里镇的大户。</p>
所以在大坟坡专门有一块厚葬祖先的宝地。</p>
陆天明不懂风水。</p>
但死人住的地方跟活人一样坐北朝南，想来总不会太差。</p>
文莽睡在季家祖坟最边缘。</p>
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他哥的意思。</p>
也可能像文莽这样的人，命中注定就是来守护的。</p>
如今河面结冰，显得那座新冢有些孤寂。</p>
等来年破冰的时候，应该会热闹起来。</p>
只是不知道莽爷喜不喜欢钓鱼。</p>
不过陆天明也没有太过担心。</p>
即便不喜欢，一直坐在这里看别人钓，早晚培养出兴趣。</p>
坟边的积雪被人打扫过。</p>
碑前有烧尽的香和纸钱，以及燃了一半仍在燃着的蜡烛。</p>
地势不错，挡风。</p>
所以陆天明依稀还能闻到空气中的女人香。</p>
女人香很熟悉，季芊雨身上就是这种香味。</p>
没撞见也是好事，安慰人始终是个麻烦事。</p>
摆上蜡烛插好香。</p>
陆天明开始烧纸。</p>
烧完纸，陆天明挑开酒盖。</p>
“石凳上凉，我就不坐了，反正也不会待很久，就是过来请你喝几口酒而已。”</p>
走的时候忘了带酒杯，所以他倒点在坟头，自己又抿一小口。</p>
接着每说一句话便如此反复。</p>
“莽爷，你这一走倒是轻松了，欠我的钱不用还，要保护的人也不用操心，我还寻思用这钱买栋大房子呢。”</p>
“不过当时你说五百两的时候我已经惊喜过了，现在也谈不上有多难过，你在下面无需惦记。”</p>
“对了，既然季大人没事，就说明谷少一死了，在下面要是遇到他，绕着点，听说喜欢杀人全家的人死后会变成恶鬼，阎王爷会让小鬼收拾他的，你就别自己往上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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