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着上学去

对呀，秦琼突然想起，那家伙是只‘盳’，肯定有一些本事的，自己把这个忘了。 “我明天能不能也同你一起早起来打扫院子啊？……” 小兰子撇着嘴问秦琼：“春姐姐说是因为你早上勤快，所以，钱妈妈就让你躲起了，不让你同少爷去学堂的，可是我好痛……” 八，九岁的孩子，把小手伸到秦琼面前，委曲的说道：“我的手，真的好痛，明天又要轮到我了，可是，我不想去……” 秦琼看着这个小孩子，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怕阴险报复，妖魔鬼怪，阴谋诡计，她就怕这样直白的表述，明白的请求，她……还没有那么心硬。 第二天，秦琼还是早早的起来，做好了院里的活，取回了大家的早饭，就乖乖的站在院子里等着七少爷从屋里出来选一个人同他去学堂。 果然，七少爷一出来看见她，很奇怪的问：“你是谁呀？” “回七少爷，我是园子里新来的，我叫秦五”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接住茶杯的丫头” “是” “行，今天就你跟着我吧，看上去你好像挺抗打的” “……是” “对了，我还没给你起名字吧？” “请少爷赐名” “那个是小兰子，你……你就叫小桔子吧” “不如，我叫小板子吧？” “为，为什么？” “反正我也要替少爷挨板子，索性就叫这个，也方便您记得” “我……”七少爷大概头一次让人当面提这事，顿时有点不好了：“不好！” 他大声的叫道：“又不是我愿意让先生打的，都是先生不好，天天让我背那多，却不让别人也背，我很使劲的再背啦！” “什么？只让少爷一个背？” “是呀，我还要练功，哪里有时间背” 秦琼眨眨眼，想了一下，然后说：“那我就叫小桔子，这名字真好听” “哼！”七少爷却不想再说话了，一转身噘着嘴走了。 那两个小厮显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敢同少爷这样说话，不过，反正少爷也没说什么，也就对秦琼招招手，跟上去了。 去学堂还要走上一段路，所以，家里所有在学堂上学的少爷要一起走，有马车跟着，小桔子们这些下人则跟着车，在下面走。 这时，小桔子见到了何家另外的五位少爷，除了先前看见的三位，还有两位。只是小桔子不知道这两位又是谁，不过，听着那两位好像是表少爷。 到了学堂，不同的年龄又分开了，七少爷最小，所以去了一层的一间大室，里面有八张台子，等人都坐下了，小桔子发现，人还没有坐满，这间课室里只有七个学童。 小桔子他们就在外面的侧室把各自主子的东西摆好等着。 小桔子第一次来，所以，那两个小厮就帮她摆好，东西很多，有课间少爷要用的点心，茶水，还有扇子，帕子什么的。 这时小桔子发现，不只是她们家少爷带着丫头，好像所有一层，这边课室的少爷们都带着丫头。就是里院上一层的那些少爷们也有带着丫环的。 等东西收拾好了，他们又小声同她说了一会先生让她进去后，要说的话。 “说，我错了，求先生原谅，要哭着说……先生见你可怜，也许就不会打那么多下了”小锤子小声嘱咐她。 “打那么多下？”小桔子眨眨眼问：“那一般打多少下？” “不知道……说不准，看先生心情，有时就打两下，有时，打个没完……”小得子在边上小声的说着。 他看着小桔子那娇小的小样子，有点担心。 在先生到之前，学子们要先自己温书，小桔子就到里面先伺候一下笔墨，她在各位少爷的桌上看了看，突然发现各位少爷们的桌上书本并不一样，七少爷已经在看大学了，而前面四个少爷却还在看千字文。 很快，一位先生模样的人进了课室，小桔子走窗前仔细看了他一眼，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学究，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点自以为是。 小桔子又坐了回去。而她边上小得子和小锤子则很紧张。 “这是王先生？”小桔子想了一下，问道。 “是……你怎么知道？” 小桔子笑了，这还用问。 王先生先是教了前面的那几个学生千字文，听上去应该快教完了，又教了后面的这些学生大学中的第十篇：明道。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 …… 秦琼学过的古文早就还给老师了，她从小就不是一个认真上课主，对古文更是头痛，总是老师这边讲，她那边已经神游天外了。 可是如今又听到这样的教学之声，心里不觉得一酸，是呀，她真的回不去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她们这些下人一起到后面的厨房为主子们拿来食盒，再伺候他们吃完，她们这些人才能快快的吃些东西。 到了下午，王先生又上讲了一些数算之法，然后就让学生们自己看书温习，人就走了。 “太好了，今天是讲学，先生不会考问了”小得子开心的对小桔子说。 “怎么这先生还是换着来的？”小桔子问。 “是，快到乡试的时侯了，楼上学子们的课要重些，先生们多是上楼分着教人去了，所以，下面的课就由两位先换着来了”另一家的小厮悄声回答了小桔子。 “这样，那个专打丫头的于先生不来上课了吗？” “不是，一人一天……”那个小厮有些怜悯的看着小桔子。 “谢谢！” 小桔子大方的看着那个小厮问：“你们知道为什么于先生喜欢打小丫头吗？” 所有人都摇头，这些跟着少爷们来上课的小厮和丫头其实也都不大，看上去最大的也就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还都是些孩子啊’小桔子心里感叹着。 不过先生一走，秦琼知道为什么这个七少爷这么讨人厌了。 小少爷一看先生走了，就站起来叫嚷着要大家一起玩。有的孩子还在背书，不想理他，他就去抢人家的书，掀人家的桌子。 最后所有人都被他闹得火起，于是，大家就围起来玩投壶，输了的要被打，输几枝打几下，当然不会打少爷，所以，所有的小厮们就都放了进来，一时间教室里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秦琼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还只是些孩子，虽然里面也有因为不喜欢七少爷下手有重的，但是没什么险恶的。 小厮们虽然挨了打，但知道是替自家的主人挨的，倒也没有心生抱怨的，总体上……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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