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她有错,但他张牙舞爪的,苏简那到了牙缝里的道歉硬生生地逼了回来,周启抓着她手臂的手指尖有些发凉,两个人对视许久,周启一把推开她,问道:“是不是很得意我现在这样为你动怒?”
苏简后退两步,没吭声,两个人又再对视一眼,她一身酸疼,许久,她转身离开。
周启看着她走,也没挽留,书房里的气氛压抑而窒息,快走到门边,苏简手搭在门上,侧头看他一眼。
男人仍旧站着,站的笔挺,头发凌乱,神色冷峻,眼神显然不打算原谅她。
苏简手指微微抽动了下,她看一眼烟灰缸里堆着的一堆烟头,她开口,却发现嗓音发哑,她咽了下口水,道:“少抽点烟。”
周启呵一声,眉心带着戾气:“你管我。”
苏简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随后她还是带门出去,顺便关上,走廊里的壁灯亮着,苏简看一眼大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脑海里闪过许多的画面,有今晚的画面也有在浴室里模糊的画面甚至有竹林说话的声音。
而书房那扇门,一直紧闭着,整个公寓像是剩下她一个人,苏简转身回房,房间里的檀香味很浓,但她鼻息里一直索绕着尼古丁的味道,是周启刚刚书房里的味道,苏简掀开被子躺上床,但睡不着了。
她手搭在额头上,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或许不是认错难,而是她下意识地给自己竖起了盾牌,仿佛一旦认错就是在示弱,苏简心里很矛盾,半响,她翻身侧躺着,弓着身子,看着偶尔晃动的飘窗。
一个小时后,苏简又翻身,翻来覆去,好几次看一眼房门,但房门毫无动静。
苏简又看一眼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但什么都没有听到。
苏简捏了捏被子,缩在被窝里,无端地泛起一股孤独感。
今晚天气陡然下降,房间里没开暖气,有点微凉。
又过半个小时,凌晨四点多了。
苏简想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动,头枕着手,眼神定在飘窗那里。
半掩的门微微推开,周启看一眼床上的人,转进浴室,十分钟后,他往床边走去,掀开被子,靠过去,手搂上苏简的腰。
他宽厚手掌握上来时,苏简眼眶一湿,随后翻个身子,往他怀里窝去,周启愣了下,随后手搂得更紧,更用力,直接将苏简从床边搂到身上,紧紧地贴着,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但这股温暖却蔓延在两个人中间。
许久许久,苏简咽更道:“对不起,我错了。”
周启抬起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太让我生气了。”
“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喝?”
“如果我今晚没有回来,你该怎么办?”
他越说,苏简泪水流得更厉害,她紧抓着他的衣服,头往他颈窝埋去,说道:“以后不会了,我刚刚想道歉来着。”
周启低头看她,勾起她脖子,看她满眼的泪水:“你太犟了。”
苏简咬着嘴唇点头。
梨花带雨。
如果她早一点落泪,在书房里的时候,周启或许态度不会那么恶劣,他拇指蹭了蹭她眼角,心跳砰砰砰地跳着,他道:“你又多了一件制服我的武器。”
苏简睁大眼睛,没听懂。
周启却笑而不答,只是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包含着那些咸咸的泪水,心想,只要对我哭,我什么都能给你。
苏简闭着眼睛,专心地跟他亲吻,而那股歉意更加浓郁,令她的回吻显得很激烈。
周启唇角勾了勾,张嘴懒洋洋地任由她舌尖进来,笑着又抱紧她。
屋里的檀香味更浓厚,但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到五点钟,周启起身去跑步,苏简没有睡意,也爬起来,周启洗漱出来一看,笑问:“干嘛?”
苏简红着脸,摸去衣帽间,周启看一眼时间还早跟上去,然后强硬地靠在衣帽间的门上,看着她换运动服,苏简换好后,把头发扎起来,看他。
周启低头问道:“不多睡一会?”
苏简:“不困。”
周启牵她的手:“那就跑一会吧,累的话你回来休息,公司的事情交给林芳琴去做。”
苏简:“嗯。”
五点多的早上,天很灰,跟一个星期前又有些不同,那时天色还亮得早,现在要进入冬天,没有阳光,于是一片灰蒙蒙的,地面略带湿意,苏简从小运动细胞就很差,但她没想到能差成这样。
起步的时候还勉强跟上周启,跑了几步后,她的脚就重如千金,周启偏头看她,唇角含笑:“很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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